西門無痕冷笑道:「老夫何需要人幫?」但女兒在身側,他的語氣緩和不少,沉聲道:「你們兩個出去!」
齊寧將西門無痕情緒激動,心知若是繼續待在屋裡,只怕更會激怒西門無痕,拱手道:「神候,我們在外面等候,您……!」
「離開老夫的院子。」西門無痕打斷道:「齊寧,今日老夫看在你祖父的份上,不和你計較,下次如果沒有老夫的允許,莫說什麼唐姑娘李姑娘,就是你齊寧,老夫也決不會手下留情。」
齊寧皺起眉頭,心想西門無痕素來彬彬有禮,但今日的表現與平日卻大不相同,不問青紅皂白,出言更是冷酷得很,也不多言,再次拱了拱手,向唐諾使了個眼色,唐諾拿了自己的藥箱,兩人出了門。
「唐姑娘,神候情緒不好,多有失禮,你莫見怪。」到了院中,齊寧心中有些內疚,向唐諾道歉。
唐諾搖搖頭,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西門戰櫻卻已經從屋內出來,向唐諾道:「唐姑娘,我爹……他身體不好,所以心情也不好,平日裡不是這樣,你們都別放在心裡。」
「西門姑娘好好照顧神候,我們能體諒。」唐諾微笑道。
齊寧也是柔聲道:「戰櫻,你先照顧好神候,看現在的情況,我們也不好留在這裡,等神候情緒好一些,我再過來探望。」
西門戰櫻輕輕點頭,齊寧微微一笑,當下也不停留,和唐諾離開閒樂居。
兩人是坐著馬車過來,馬車停在巷子裡,上了馬車,唐諾先是沉默一陣,終於抬頭道:「他快要死了!」
唐諾冷不丁冒出這一句話,齊寧吃了一驚,急問道:「唐姑娘何出此言?」
「方才銀針探脈,雖然尚沒有查清楚源頭,但已經可以肯定,西門神候一定是受過極重的傷勢。」唐諾道:「方才探了他的陽維脈和陰維脈,這兩處脈絡比之普通人要寬出許多。」
「唐姑娘,這對身體有何影響?」
唐諾道:「脈絡的源頭,最後都會匯集到檀中,經脈寬大,每時每刻向檀中匯入的氣血便會比普通人多得多。」
「氣血太多,難道是壞事?」
「這便如同一個人只能擔負起百斤重擔,但卻要時刻承受兩百斤的壓力,你覺得對身體有無害處?」唐諾語氣平靜:「除此之外,西門神候氣血十分混亂,想必還有其他症狀,只是我還沒來得及探查出來,他便醒過來。」
「唐姑娘,神候現在的情況難道已經糟糕透頂?」
唐諾想了一下,才道:「確實很糟糕,如果他能夠配合我,讓我找出病因,我也未必能夠救他,現在……!」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說他受了重傷,又從何說起?」齊寧皺眉道:「西門神候威震江湖,八幫十六派都對他唯命是從,而且他還是侯爵,普天之下,誰能傷他,又有誰敢傷他?」
唐諾道:「是誰傷了他,我自然是不知。習武之人,奇經八脈與常人不同那也是平常的事情,但他經脈寬大,並非習武而成,而是被外力催傷。」想了一下,繼續道:「雖然同樣是奇經八脈變化,但自身習武和外力催傷所發生的變化完全不同。」
齊寧心知唐諾醫術高明,而且謹言慎行,沒有十足把握,唐諾絕不會輕易出口,她既然這樣說,那就絕不會有錯。
其實他問出的話,也正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西門無痕多年前就已經威震江湖,武功自然是一等一的了得,而且西門無痕這些年來也從無懈怠武學修煉,雖然並無真正見過西門無痕出手,但齊寧料定西門無痕的武功絕不會在丐幫幫主向百影之下。
此等高手,手底下是令人談之色變的神侯府,而且貴為帝國侯爵,很難想像有人敢傷到他,又或者說能傷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