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凌峴和西門戰纓對視一眼,看上去都有些發懵。
「還不走?」曲小蒼冷喝一聲。
嚴凌峴無可奈何,向曲小蒼拱了拱手,轉身要走,卻聽楊寧聲音道:「先別急著走啊。」
嚴凌峴腳步一頓,回過身,怒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別急著走。」楊寧站起身來,掃了幾人一眼,微笑道:「你叫嚴凌峴?他們叫你七師兄,你難道也是神侯府北斗七星之一?」
「是又如何?」嚴凌峴沒好氣地道:「這裡還有你說話的地方?」
「放肆。」曲小蒼喝道:「還不快滾。」
「曲校尉,先別急著讓他走。」楊寧似笑非笑道:「還有些事情沒說清楚,這時候讓他走了,誤會豈不是更大?」
曲小蒼轉過身來,胖胖的臉上再次泛起笑容,道:「誤會?沒有誤會,案子已經審完,你可以先回去,嚴凌峴觸犯神侯府的規矩,神侯府要從重發落。」
「你是說,這兩人帶我回來,並不是神侯府的意思?」楊寧問道。
曲小蒼點頭道:「小師妹還沒有正式成為神侯府的吏員,所以不能算是神侯府的人。嚴凌峴目下正處在禁閉時期,神侯府也不會派任務給他,他的行動,也只是代表他本人。」頓了頓,笑道:「當然,雖然不是神侯府所派,但他二人確實是神侯府的人,所以我們也一定會從重懲處,絕不姑息。」
嚴凌峴只覺得曲小蒼的反應極其古怪。
神侯府北斗七星,七大校尉之中,最為和善的便是排行第二的貪狼校尉曲小蒼,平日裡對任何人都是十分和善,也是深得神侯府上下喜歡。
他平日裡很少發怒,可是今日卻大反常態,更讓嚴凌峴驚訝的是,曲小蒼對齊寧竟會是這樣一個態度。
雖然曲小蒼素來與人為善,但畢竟是神侯府的校尉,對待罪犯卻從來是十分冷漠,也正因為他對同門十分關護,對罪犯卻又十分冷酷,所以讓神侯府眾人既喜歡又敬畏。
今日曲小蒼對這個罪犯卻顯得頗為客氣,與以前的曲小蒼判若兩人,而且他還當著罪犯的面斥責同門,甚至很有耐心地向罪犯解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嚴凌峴做夢也想不到會是這樣。
他雖然年紀尚輕,經驗尚淺,但畢竟是在神侯府內混,曲小蒼的舉止反常,讓他瞬間就想到什麼。
只聽得楊寧嘆道:「如此說來,這兩人在外面做錯了事,甚至是冤枉了人,和你們神侯府並無關係?」
曲小蒼點頭道:「道理上來說,確實如此。」
楊寧走過來,竟是拉過一張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靠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道:「如果他們害了人,別人對他們進行報復,不知道神侯府還管不管?」
「他們做錯了事情,神侯府會對他們嚴加懲處,所以如果真的有人要報復他們,神侯府當然也不能坐視不理。」曲小蒼笑呵呵道:「神侯府所有人都是血肉相連,當然不能眼看著同門受難而不聞不問。」
楊寧拍手笑道:「妙妙妙,原來這就是神侯府。」
陳奇見楊寧竟然坐在大椅子上如此放肆,沉聲喝道:「大膽,在二師兄面前,竟敢如此放肆。」猛地感覺一道犀利的目光盯住自己,卻是曲小蒼向自己看過來,不敢多言,低下頭去。
正在此時,卻聽到外面匆匆進來一人,逕自到了曲小蒼面前,拱手道:「二師兄,有人求見!」
「哦?」曲小蒼向門外瞧了一眼,外面天色已經矇矇亮,問道:「這才什麼時候,是誰來找?」
那人道:「對方說……說是錦衣侯府的人!」
他話一出口,西門戰纓和嚴凌峴都是微微變色,西門戰纓更是嬌軀一顫,立時看向了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的楊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