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番打擂臺,齊寧雖然擊敗了那個大個子,西門戰纓卻也並不覺得有多厲害,只是覺得齊寧畢竟是出自武勛世家,身手根基倒也有一些。
可是今日先是一掌擊飛阿瑙,如今又走出這古怪步法來,西門戰纓愈發覺得這個平時沒個正型的錦衣小侯爺深藏不露,恐怕之前實在是太過小覷了他。
小木屋內並不算寬敞,齊寧身形變幻莫測,又是一腳踏出,忽地感覺身前似乎有東西擋住,腳下一頓,便感覺肩頭已經被拍了一掌,這一掌力道並不輕,可是齊寧卻並無任何不適之感,甚至都沒有後退一步。
他有些奇怪,之前瞧見中年人和鞦韆易對陣,鞦韆易竟是被中年人一招極為古怪的掌法所擊傷,可此刻自己被他一掌擊中,怎地卻毫無感覺。
正自詫異,卻聽到那中年人的笑聲響起,道:「不錯,根基是有的,只可惜悟性太差了些。」
齊寧不明白中年人此言是何意思,只見到中年人站在自己身前,呵呵笑道:「你剛才那套步法,倒也十分玄妙,只是你拘泥不知變通,否則定會大有進步。」
「啊?」齊寧奇道:「前輩的意思,晚輩不大明白。」
「創下這套步法之人,確實是聰慧絕倫,乃是一等一的人物。」中年人道:「想來你學到這套步法的時候,並無人指點,所以只知保守成規,按照它原來的套路來走,我且問你,這套步法從起步到收步,實際上是一個大巡迴,也便是說,按照原來的套路去走,毫無變通,最後只能走回到原處,你要真是遇上對手,難不成就繞著圈子在一個地方來來回回?」
齊寧眼眸之中顯出驚訝之色,只因為這中年人慧眼如炬,一眼便看出了逍遙行的弊端所在。
齊寧對這套步法如今已經是十分純熟,從最開始修習逍遙行時的步伐僵硬,到如今已經有了飄逸瀟灑之姿,進步卻也是十分神速。
只是他卻也覺得,這逍遙行走下來,只是在一個小地方繞圈子,雖然遇上對手,以逍遙行確實可以閃避對方,卻也無法籍著逍遙行遠遁,此時聽得中年人一語道破天機,竟是情不自禁拱手道:「前輩慧眼如炬,還請……還請前輩指點!」
中年人微微一笑,想了一想,才道:「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套步法確實是極為罕見,只可惜讓你這樣用,有些暴斂天物。」走出一個動作,道:「你方才走出這一步的時候,接下來其實有三種選擇,你做出的選擇雖然也並無錯,但卻是以攻為守的步法。」
齊寧有些茫然,奇道:「前輩的話,晚輩有些聽不懂。」
「真是榆木腦袋。」中年人忍不住罵了一句,道:「你可知道,你走出來的步法,千變萬化,可攻可守,方才你的套路,乃是用來對敵之用,並非逃命所用。」見齊寧還有些茫然,禁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在齊寧額頭上瞧了一下,道:「傳你這套步法的人,只是藉助這套步法用來與對手比鬥,所以只是在小圈子裡環繞,目的是想要找到機會出手。可是這套步法只要稍加變化,便可以躲避對手,遠遁脫身。」
齊寧這時候終於明白過來,興奮道:「前輩是說這套步法真的可以逃命?」
中年人見齊寧一臉興奮,沒好氣道:「男子漢大丈夫,遇敵便想著逃命,還有沒有骨氣?」卻還是道:「其實這套步法只要掌握起精髓,完全可以任意而行,就好比剛才那一步,固然可以向你那般走,亦可以這樣。」說完,左斜跨出一步,然後一個半轉身,往後退了一步,含笑問道:「你看明白是怎麼回事?」
齊寧心下卻是大為驚訝,心想這中年人的眼力當真是了得,自己不過是走了不到一遍,這中年人竟然已經將自己所走的步法記在了心裡。
他唯一沉思,才道:「前輩後面連線的步法,似乎跳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