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咄的一聲輕響打破了室內的寂靜。
愣然抬起頭,寧媛儀只見一隻常人手掌長短的小箭帶著一張紙,插在旁邊的柱子上,箭尾還兀自顫動。
驚訝猶豫了好一會,寧媛儀才走上前,小心的取下了小箭上的紙。
紙內只有寥寥幾個字,沒頭沒尾,來歷不明,但寧媛儀卻相信了,相信上面寫的每一個字!她驀的蒼白了臉色,身子也微微搖晃,似乎有些站立不穩。她捏著紙張的手也越來越用力,就像是要把紙張揉碎一般。
“當——”消失了許久的更鐘突然響起,聲音幽幽,就像是從遙遠的幽冥傳來。
寧媛儀驟然清醒。再顧不得什麼,她一提裙襬便急匆匆的向姬輝白的書房跑去——她要去書房拿姬輝白的通行令牌,然後……
——進宮!
就在寧媛儀因一封纏在箭上的信而急匆匆的想要想要進宮的時候,在瑾王府的一個偏僻角落裡,青一正和一個黑巾覆面的人對峙。
“你竟然還敢來——莫非當真欺瑾王府無人了麼?!”絕少的動了怒,青一握著劍的手爆起根根青筋,關節處更是死白死白的,足見他內心到底是如何的激動。
黑巾人並不答話。
青一顯然也沒有了耐心,一提劍便直直的衝著對方胸口刺去,再狠辣不過。
黑巾人沒有回手,只是不停閃躲。但不管青一如何努力,卻始終無法傷到對方分毫。終於,青一猛地朝旁邊用力揮了一劍。
淡淡的劍氣自劍上射出,劈得旁邊的一叢竹子前後搖晃,簌簌的掉著葉子。
青一狠狠的衝著黑巾人說了一句話。
左右騰挪的身子驀然僵住,黑巾人站在原地,連驟然刺入肩頭的長劍都不能讓他挪動半步,彷彿在剎那間被點中了穴道一般。
青一沒有半分遲疑,轉瞬便又把劍拔了出來。
黑巾人的身子跟著抽劍力道輕輕晃了晃,鮮血泊泊的流出,不多時便染紅了衣衫。
青一上前,點了黑巾人的穴道。
並沒有反抗,黑巾人一聲不吭的任由對方動作,只那一雙眼,在越來越黯淡的同時,漸漸流露出了一種說不出的淒涼。
“……鎮遠侯還有什麼話要說嗎?”皇宮之中,姬輝白的敘述已經告一段落了。
半晌沒有言語的鎮遠侯冷笑了一聲:“瑾王,你都是比老夫還清楚這其中的關鍵了,老夫還有什麼話好說?”
“鎮遠侯是都承認了?”姬容淡淡開口。
“承認了又如何?”鎮遠侯冷冷回答。接著,他復又譏削一笑,“就是不知道二皇子打算如何處置老夫?”
姬輝白看向皇帝。
皇帝向姬輝白點了點頭。
“既然鎮遠侯已經承認,那便——”姬輝白剛剛開口,便聽外頭傳來聲音:
“等等,王妃,您不能進去。”
外面的是哪個王妃……似乎並不消多說。
姬容微微皺眉,姬輝白也似乎有些訝異,而羽國皇帝則在衡量之後,示意旁邊的人出去把人給領進來。
進來的,是瑾王妃。
匆匆趕到皇宮的寧媛儀甫一看見太和殿中的鎮遠侯,便腦海一陣空白,軟軟的跪倒在了地上。
短暫沉默之後,姬輝白走到寧媛儀面前,伸手去攙扶對方:“王妃,起身吧。”
似乎溺水的人看見了最後一根稻草,寧媛儀一下子抓住姬輝白的手,緊得連指甲都泛起了白色:“王爺,救救我父親!王爺,求求您,救救我父親!”
“媛儀!”再看不下去,鎮遠侯沉喝一聲,“你起來!求他做什麼,頭掉了也不過碗大一個疤,有什麼要緊!”
有生以來頭一次沒有理會自己的父親,寧媛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