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會再對小人有所隔閡。”
片刻沉默,須臾,姬容開口:“你若想要親自解決這件事,那便由你。”
姬容如此平淡的反應並不在慕容非的計算之中,可世事哪有件件逞心如意的?故此,慕容非也就坦然應是,謝過了姬容。
應了一聲,姬容見慕容非沒有再要說什麼東西的意思,便起身準備離開,只是在起身之後,他卻看見了擱在桌面的摺子。
一下子想了起來,姬容拿起摺子,開口道;“對了,這幾日我的摺子都是你在整理,這份摺子是從哪裡遞來的?”
慕容非接過摺子,開啟反覆看了幾遍後,才神色微微古怪的道:“回殿下,這份摺子……小人卻不曾見過。”
聞言,姬容眉心一皺,卻並沒有說什麼,只拿回摺子,轉身回了房間,準備休息。
站在原地,慕容非保持恭敬的微微傾身的姿勢目送姬容離去後,方才緩緩直起腰。
“‘至於其他,任你涼薄也好殘忍也罷,跟我卻是無甚關係的。’……”慕容非輕聲自語,是一句姬容曾對他說過的話。隨即,他拿起放在桌上盛滿酒的青瓷杯子,一昂首,將其中澄澈的酒液盡數倒入喉嚨。
甘冽的佳釀大部分順著喉嚨滑入腹中,小半則溢位唇角,順著慕容非的下巴蜿蜒漫過脖頸,留下一道微微泛光的溼漉痕跡。
“‘至於其他,任你涼薄也好殘忍也罷,跟我卻是無甚關係的。’……”慕容非重複了一遍,須臾,他微微一笑,“不過是做得不夠情真意切罷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不過,或者他會更喜歡一些……諸如我那位無甚關係的血緣兄弟的‘真正的’、‘正直的’個性?”
這麼自語著,慕容非面色微見古怪,片刻,他喃喃了一句:“說來,倒是可以試試……”
言罷,慕容非隨意抹去唇邊水澤,舉步向練武場所在的外院走去。
他是去找一個人。
練武場位於綠蕪別院的西南角,佔地寬闊,不止各色兵器俱全,還有專門練馬的跑道和各種障礙,也因此成了付冬晟除練兵外最喜歡流連的地方。
慕容非並不太費力的在練武場上找到了付冬晟。
正在練習長槍的付冬晟聽見有人走進的聲音,右臂整個一抖,將本握在手中的長槍遠遠插入練武場邊緣的兵器架上後,順勢收招,轉看進來的人:
“有事?”
眼見滿身汗水淋漓的付冬晟,慕容非笑道:“沒想到付將軍這麼晚了還如此勤奮,真是讓人愧疚,假以時日,想必能官拜上將軍,為付氏百年來的赫赫威名再重重添上一筆。”
付冬晟皺了皺眉:“慕容公子繆讚了。”
慕容非卻嘆了一口氣,惋惜道:“只是雖說付將軍能力卓絕又忠心耿耿,可若是捲入了不該捲入的事情……只怕殿下卻依舊未必會喜歡。”
付冬晟面色微變:“慕容非,你要說什麼?”
慕容非淡淡一笑,卻並未開口,而只是把視線放到一旁桌上隨意擱著的幾分摺子上。
付冬晟的臉色越發難堪起來。片刻,他開口,語氣有些生硬,卻已是承認了慕容非的話:“你是怎麼發覺的?”
慕容非一笑:“殿下每日看的百份摺子,有一半是要經過我的手的,再加上我曾經見過八殿下幾面……付將軍,有些努力,並非只有你在做。”
付冬晟一時默然。
慕容非則搖了搖頭:“付將軍,殿下兄弟的事情並非我們能夠置啄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說著,慕容非彎了一下唇:“這次我並未告訴殿下,可依殿下才智,想明白——查明白——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到時候……將軍或許就不好解釋了。這個好人麼,卻……”
抬眼看了看付冬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