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肋下被踢得一陣劇痛,不用摸姬容便知道肋骨被踢斷了。喉嚨一癢,姬容忍不住輕咳兩聲,卻越發挺直了腰背,眼神也一如之前的平靜:
“喜歡便是喜歡。既已經喜歡上了,便是真有天譴,兒臣也受著。”
“受著?”羽國皇帝咬牙冷笑,“若是天——要你們分開呢?”
“……父皇。”沉默片刻,姬容低喚。
羽國皇帝根本不聽,他只是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重複著:“若是天——要你回頭呢?”
說罷,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姬容,又看向站在旁邊微垂著頭的姬輝白,冷冷的對姬輝白開口:“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苦海既無邊,回頭豈是岸?”姬容道,他略抬了頭,直視羽國皇帝,平靜的黑眸中有一種連羽帝也不敢逼視的東西:
“姬容已泥足深陷,恕難從天命——若天要強我回頭,那我便……”
姬容平靜的眼眸在一瞬間鋒銳得讓人不敢直視:
“——逆天!”
“嘩啦!——”伴隨著姬容最後的兩個字的是瓷器被重重摔碎的聲音。
羽國皇帝全身顫抖,他重重的喘息著,道:“來人……”
“來人!”驀的怒吼一聲,羽國皇帝揮手把滿桌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
一時之間,杯子、摺子、筆架落地的聲音並著雜亂的腳步聲一起響起,交織成一曲慌亂零碎的樂章。
“侍衛統領可在?”羽國皇帝閉了閉眼,他長長的吸了氣,再長長的吐出,終於稍稍冷靜下來。
“小人參見聖上,聖上萬歲。”眼下的情況就是再愚鈍的人看了也明白是大事不好。故此,除了被點名的侍衛統領,其他的一眾太監侍衛都是能把頭低得多低就把頭低得多低。
“把鳳王給孤拉出去,”羽國皇帝開口,他喘了一口氣,然後狠狠的,用幾乎咬牙滿口的牙咬碎的口氣說,“給孤拖出去——打!綁起來狠狠的打!往死裡打——孤沒叫停誰都不準停下!”
一片寂靜。
侍衛統領不敢答應,更不敢不答應,一時之間冷汗一陣一陣的,片刻就把貼身的中衣給溼透了。
“陛下……”始終當著陰影的福全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開口。
“拖出去!要孤再說一遍嗎?!”羽國皇帝咆哮著又砸了一個瓷瓶。
瓷器碎裂的嘩啦聲並著帝王的咆哮聲讓再長的所有侍衛太監都重重的抖了一下身子。
慌亂之下,侍衛統領不由把哀求的視線投在了姬容身上。
姬容卻並未看向侍衛統領。他只是斂起方才的所有鋒利,恭恭敬敬的向皇帝行禮:“是,父皇。”
言罷,姬容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沒人敢動。
看著姬容離去的背影,羽國皇帝稍稍冷靜。接著,他把視線移到眾多侍衛身上,神色已經轉為陰鷙:“還跪著做什麼?——是不是還需要孤教你們怎麼做?”
侍衛統領大汗淋漓。甚至不敢回答,他匍匐著行了禮,隨即飛快起身,用最快的速度帶領下屬退出太和殿。
冷冷的看著,羽國皇帝隨即指了一個太監,道:“去給那些侍衛說,就在這外面打!——孤要看著,看看有沒有人敢軟一下手!”
說著,羽國皇帝直直的指向窗外的庭院。
“你跟他們說,誰敢軟一下手,”羽國皇帝停了一下,這一刻,他的眼中泛起了濃濃的陰狠,“——孤就把那隻手砍了餵狗!”
所有的太監都屏息靜氣,只有那被吩咐了的小太監撞撞跌跌的往外跑,傳達‘天’意。
姬輝白終於抬起了眼,越過太和殿中的一應事物,他看向窗外。
那些侍衛的效率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