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識的人在前頭領路了。”
慕容非所謂的‘領路’雖說得漂亮,但承劍堡中,既然連副堡主都沒有進去過,卻又有什麼人那麼厲害能夠領路?不過是進去做慕容非探路的石頭!
猛然站起,副堡主臉色鐵青,就要大罵。但李驍騎卻已經跟著站起,走到慕容非身邊,一方面警告承劍堡的副堡主,一方面卻對慕容非說:“慕容公子,這未免也太過……不若由我調集士兵,和公子一起下去,如何?”
慕容非淡笑道:“承劍堡建在湖中小島之上,李驍騎要來回撥集士兵,需要多久?”
怔了一怔,李驍騎慨然道:“既如此,就由我領著一半計程車兵和慕容公子一起下去!剩下的一半想來能守住承劍堡!”
“可守得住裡頭的人?”慕容非道。
李驍騎無言,承劍堡的副堡主卻是氣得身子發顫:“你莫欺人太——”
“副堡主,”慕容非微笑,“若是副堡主同堡主一開始便明白道理,卻又如何會走到這等境地?可惜貴堡主和副堡主卻是不明白——鳳王縱是寬容又如何?帝主嫡子,現任儲君,一等親王……只要鳳王是在承劍堡裡出事,到時候別說是承劍堡,就是在下和李驍騎,甚至外頭什麼都不知道計程車兵,也逃不過一個死字。到時候的承劍堡……”
這麼說著,慕容非環視了一眼大廳:“莫說會動的,只怕連一磚一瓦,都碾為粉末了。”
站著的副堡主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他因怒氣而泛紅的臉龐漸漸變得灰敗。
慕容非不再多言,只含著笑容,眼帶嘲諷的等著對方做決定。
終於,副堡主舉起兀自輕顫的手,衝外頭守著的人道:“吩咐……”
“吩咐什麼?”
聲音是自後頭傳來,而此刻會從後頭進來的,只有——
身子猛地一顫,副堡主回過頭,正好看見鳳王和承劍堡主一起走進。
如同在一片漆黑之中窺見一絲光亮,副堡主顫抖的喊了一聲‘大哥’,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同樣看見雖說不上是完好無損,但至少並無大礙的姬容,李驍騎也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神放鬆之下甚至有些手腳發軟。
惟獨慕容非,從開頭到結尾始終如一,不見驚,不見喜。
出來了的姬容顯然沒有放鬆的打算,只見他進來先掃了一眼廳中的三人,隨即便對李驍騎說:“事情已經結束,驍騎可以領著人回去了。”
言罷,姬容又取下腰間的玉佩,遞給承劍堡主,道:“堡主日後若有事,不妨拿玉佩到帝都的鳳王府,只要做得到,本王必不推遲。”
猶豫一下,承劍堡主收起了玉佩。
不再停留,姬容向堡外走去。
承劍堡外,馬車自然已經替姬容準備好。出了承劍堡,姬容稍頓一下,帶身後的慕容非緊走兩步到了跟前後,他才開口,聲音裡帶著些嚴厲:“日後把你的性子給本王收斂點!”
並不意外,慕容非微笑著點頭。
姬容也沒有多再說,只徑自上了馬車。
承劍堡所在的島嶼並不太大,一炷香之後,姬容和慕容非已經登上了泊在岸邊的船。
姬容所乘的船並不大,樣子也十分樸素,並不符合姬容的身份,但勝在速度——這次承劍堡之行,姬容是真正輕裝從簡,連身邊的人,也都只帶了慕容非一個。
天有些昏暗了,船上,慕容非捧著清水和傷藥敲響了姬容的房門。
“進來。”門內傳出的聲音似乎有些低啞。
慕容非推開了門。
房內,姬容正閉目靠在榻上休息,身上染了些血汙的衣服並沒有換下。
“鳳王,小人先替你處理傷口?”放下清水,慕容非低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