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不多,您就是再雄才大略再寬宏仁慈,能說得上話的也不過一兩個吧?一個是在帝都的瑾王,還有一個是之前的八皇子。而作為你真正兄弟的……”
耶律熙沒有說完,卻意味深長。
姬容平平放於桌上的手反射般的收緊一下,而後放開——或者說無力鬆開。
是,姬振羽是一個背叛了羽國的皇子,是一個背叛了將士百事的皇子,是一個背叛了他的皇子,可他更是一個背叛了——
……背叛了他的兄弟。
唯一的兄弟。
姬容的手指極輕微的顫動著。他明白,自己眼下最好的做法,就是不鹹不淡的和耶律熙再扯幾句,然後施然告辭,或者哪怕反臉駁斥亦或立刻拂袖而去都沒有關係——只要不讓對方抓住軟肋。
但不能作為自己軟肋的姬振羽會有什麼下場?
姬容明白這其間的關竅,所以他終於開了口。
或者,歷經兩世看遍炎涼的姬容終究沒有足夠硬的鐵石心腸,也終究無法忘記那滿眼望去盡皆淒冷時刻的一份熨帖。
“莫邪王想要什麼?”有些倦怠的閉了一下眼,姬容道。
雖不可能完全猜中姬容心中輾轉的思量,但耶律熙還是能毫無障礙的判斷出姬容最終的決定。而這一判斷之後,耶律熙心中並無得意,倒是多了些不以為然。
所以說他到底心太軟了,不算梟雄,看著倒像是個英雄了,可皇族之中,英雄哪有什麼個好下場?但撇開此番不說,之前對方倒是把位置給坐得牢牢的……這中間的手腕心計,確實並不簡單。
心中轉悠著著和眼下半點無關的事情,耶律熙面上卻不露半分,只繼續微笑,說出自己的打算:“其實也並不多,本王只打算借一些地方用上一段時間。”
“多久,什麼地方?”姬容直接問。
“龍泉以北至峰谷,五十年。”耶律熙也乾脆。
聽罷耶律熙的條件,姬容怒極反笑:“龍泉以北至峰谷,五十年?莫邪王倒真敢開口,幾句話的功夫便劃去小半個瀾東?”
耶律熙笑得舒緩:“如果本王沒有記錯的話,羽國對瀾東是向來不上心的。當然,長皇子若是覺得本王漫天起價,那不妨就地還錢——買賣而已。”
姬容不為所動,只冷笑道:“莫邪王還是換一個吧——若是莫邪王並無誠心,本王便先行告辭了。”
微皺起眉,耶律熙一時沒有開口,卻不經意間看見了姬容放於桌上的手。
是一雙修長的、骨節分明,每一寸都蘊含極強力量的手掌。
心頭一動,神使鬼差的,耶律熙伸手附上姬容放於桌上的手掌。
根本沒有料到耶律熙會有此動作,姬容一呆,一時竟忘了抽手。
而同樣沒有料到自己會有此行為的耶律熙也是一怔,而後,他慣性的以一種挑逗的手法輕輕捏了姬容的指骨腕骨,並且再次慣性以一種曖昧的口吻開口道:
“也並非沒有其他……”
話剛剛出口,耶律熙驀地回過了神。
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自己放肆的手,再看一下姬容已經漸漸往鐵青方向轉變的臉色,饒是素來風流成型,耶律熙也不由在心中叫了一聲苦,並且深刻反省自己最近是否因為長期流連青樓楚館而入戲太深。
只是話即出口便如水已潑出,是斷無法收回的,在一定觸怒對方的條件下,耶律熙在直接掉面子和死撐面子之間琢磨了一會,立刻堅定的選擇了後者:
“倒並非沒有其他,自從上次與長皇子一會,本王便覺於長皇子一見如故,心甚喜之……”
一見如故,心甚喜之?
並非沒有去過青樓楚館,也不是半點情趣不講的粗人,姬容自然清楚耶律熙口中那個什麼‘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