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縉笑嗔了一句,點了點君言的額頭,“好不好嘛皇上~嬪妾就去看一眼~就一眼嘛~嬪妾保證一個時辰之內就回來,然後乖乖地喝雞湯,好不好?”
“還學會與朕討價還價了?”齊縉把君言抱了個滿懷,看著君言討好的模樣,活脫脫的像一隻靈動的小貓,就差搖尾巴了,終於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此時的君言,正狐假虎威的坐在肩輿上,朝著儲秀宮而去,寬鬆的藕荷色齊胸襦裙上繡著小桃花,連袖擺上都不曾落下,挽起的長髮梳成了墜馬髻,顯得十分溫婉,粉晶宮花並一支藍田玉雕花簪子,紅瑪瑙插梳旁墜著一支七巧花鳥銀釵,眉間一朵紅蓮綻放。
不施粉黛,圓潤的下巴讓君言看起來像是個鵝蛋臉的小美人。
肩輿走得十分平穩,這也是皇上特意叮囑霂佑安排的,唯恐顛簸讓君言感到不適。
至儲秀宮的時候,裡頭的嬤嬤正帶著秀女們學習走路儀態,一排排的年輕女子跟在老嬤嬤後面,統一的宮裝與髮髻讓人覺著整齊劃一。
雲遲難得有抖威風的時候,自然不遑多讓的上前,刻意抬高了下巴示意門口的小內侍過來,那小內侍也極有眼色,小跑過來笑問:“哎這位姐姐是?”
“我是啟祥宮顧嬪小主的貼身侍女,咱們小主正在外頭,快傳了你們這兒掌事的宮人出來接見。”雲遲說得驕矜,心裡已經笑個不停。
那小內侍瞪圓了眼睛一個勁兒地點頭,一溜煙兒地跑沒了影,不一會兒一個老嬤嬤就跟在了後面,迎了出來:“奴婢給顧嬪小主請安,小主萬福。”
“免禮。”君言坐在肩輿上,上頭籠罩的帷幔讓人看不清君言的表情與動作,已經入夏,按理說這帷幔早就該撤了下來,只因齊縉的一句顧嬪吹不得風,又讓人給掛了上去。
那老嬤嬤起了身,有些探究地開口:“不知小主大駕光臨,是為了……?”
君言的手敲了敲肩輿,發出沉悶的聲響,抬輿的四個小內侍立即將肩輿放了下來,一旁的緩竹伸出手攙扶君言出來:“也沒有什麼大事兒,就是過來瞧瞧,不知可否?”
哪有不行的道理?老嬤嬤應了聲,將儲秀宮的宮門大開:“小主且跟奴婢來,秀女們正在練習儀態,奴婢這就去命人召集了她們過來。”
“有勞嬤嬤,不知嬤嬤如何稱呼?”
“奴婢名喚花語。”
君言頷首,一隻手搭在緩竹的手上,走得十分緩慢,花嬤嬤喊來了另幾位嬤嬤,讓秀女們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儲秀宮正殿並沒有想象中的寬敞,也許是烏壓壓地擠了太多人的關係,君言坐在上首,掃視了下去:“這就是今年入宮待選的秀女?”
“回小主的話,都在這兒了。”花嬤嬤站在一旁接話,答得不卑不亢。
君言一個一個的看著,但也有些離得太遠看不真切:“不知哪位是鍾家的姑娘?”
花嬤嬤揮揮手,示意鍾秀女出列,君言這才看清了她的容貌,和前世無二,但如今卻不是前世皇后娘娘的命了。
皇后人選已經決定,正是郭宰相的孫女,也並沒有同這群秀女一道入宮,畢竟身份不同,如今在府上待嫁,見不著真人,君言前世未曾見過郭氏,但這鐘氏卻是不陌生的。
依舊是那樣的眉眼,那樣顯赫的家世,只是失去了皇后的光環,這鐘氏看起來顯得底氣不足,也很稚嫩。
君言的印象裡她是一個一直高高地昂起下巴,用餘光看人的女子,如今卻低眉順目地站在她下首,心裡只覺得暢快。
“這位就是鍾家的姑娘?果然生得俊俏,雲遲,把本主備下的手釧賜給她。”君言無疑是在給鍾氏拉仇恨,面上卻說得好聽,鍾氏接了手釧謝了恩,整個動作流暢,並沒有什麼錯處,好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