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太子之位的摺子被康熙帝留中不發,所謂沒有表示就是最好的表示,這下許多迷迷糊糊、保持中立的人也漸漸回過了味來。
胤禛、胤祥和胤禎兄弟自是不遺餘力地在康熙面前為胤礽說好話,這天胤禛方才從養心殿出來,便被秦海派來的人領到了永和宮。
“兒子給額娘請安,額娘吉祥。”他對等在屋裡的德妃行禮道。
德妃笑著讓他起來,拉了他的手在一旁坐下,細細打量了他一番,道:“果然跟晴鳶說的一樣,你呀,怎也不知好好照顧照顧自己?你那些側福晉、格格們都是怎麼伺候人的?這麼重要的時刻也不懂好好兒替你分憂,果真除了晴鳶就沒一個讓人省心的偏生她這會兒又懷了身孕,否則本宮哪兒還需要為你擔心?”
胤禛被她說得面上訕訕的,忙岔開話題道:“額娘您見過晴鳶了?”說著眼神禁不住四下逡巡起來。
德妃看著他,頓時忍俊不禁,也繃不住臉來教訓人了,“噗嗤”一聲笑道:“別看了,你媳婦兒早走了。她是有身子的人,還能想到進宮來給本宮這老太婆請安,已經很難得了,本宮又怎麼忍心讓她累著?”
胤禛又是訕訕一笑,暗地裡鬆了口氣。
德妃拉著他,壓低了聲音問道:“這些日子聽說你都在皇上面前替老2求情?究竟怎麼回事?”
胤禛頓時明白過來,說什麼晴鳶進宮來給她請安,實際上是她擔心所以把晴鳶給叫進來的吧?不由頓時滿是無奈。
他們乃是母子,有什麼事情不能直接來問他呢?偏偏要折騰晴鳶。她已經七個月的身子了,這麼來回奔波可算個什麼事兒?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
心中不停埋怨著,他嘴上卻不敢說出來,只是順著德妃的話道:“額娘,不必擔心,兒子這也是順水推舟罷了。皇阿瑪撤了二哥的太子之位也不過是一時激憤罷了,父子之間還能有什麼仇怨不成?他本就想要恢復二哥的太子之位,我不過是給皇阿瑪一個臺階下罷了。”
德妃輕輕嘆了口氣,眉眼中有著不甘,卻還是說道:“你倒是看得通透,要不是晴鳶對我痛陳利害,我差點便犯了錯誤。皇上的心思最是難懂,難得你能夠搶先一步發現不妥,這樣咱們也算是佔了先機,就算……那個位子不可得,多少還是能撈到點兒好處。只可笑有些人上串下跳,忙碌了半天,卻只是痴人說夢、徒勞無功罷了。”
說完,她不禁冷冷一笑。
胤禛卻是一愣。
他早在晴鳶的撮合下與德妃冰釋前嫌,但卻從未想過自己的母親竟然也轉動著那樣的念頭,竟想著要把自己推上太子之位,不由心中一暖,緩聲說道:“額娘,來日方長,咱們倒是不必急在一時的。”他更加壓低了聲音,小得只有他和德妃兩人能夠聽到,緩緩說道,“這次事情本就不可為,只要皇阿瑪一天還未對他完全失望,我們就做什麼都沒用。但那人的性子您也知道,早晚有一天會徹底失了聖寵,到時候,誰平日能在皇阿瑪心中留下好印象,誰就能站穩先機。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到,兒子與二哥兄弟情深,皇阿瑪平日最看重我們兄弟和睦,因此這次對兒子來說倒也算是件好事。只要平日這樣一點一滴的積累,等到將來事發的時候,就是水滴石穿、水到渠成。”
德妃欣慰地點了點頭,像小時候那般摸了摸他的頭道:“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本宮很是開心呢只是即便要做大事,也別忘了自個兒的身子,沒事少去那些人屋裡,多去看看晴鳶。她如今懷著身孕,最是情緒不穩的時候,可千萬不能讓她覺得孤獨寂寞,而且就算她懷著身孕,伺候起你來也比別人都細心幾分,我也不必擔心你會虧待了自己。”
胤禛向來知道她最喜歡的就是晴鳶,聞言笑道:“額娘放心,兒子知道的。”
母子倆又說了些話,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