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給她喂著口裡輕喃:“小姐,多少喝一點啊,您這樣怎麼成?再是心裡不舒服,也不能氣嘔了身子啊,您現在,大意不得!”
東方如眉轉了頭避開了瓢羹,發白的臉上掛著一行淚:“有什麼大意不得的?反正也沒人稀罕!”
“小姐!”
“再說了,此等境況叫人如何面對?早知道,早知道我今日裡死也不回來了!”眉夫人說著又是一行淚落下,嘴角微抽,而此時大爺卻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當下就把眉夫人驚的雙眼圓睜,青袖見狀回頭見是大爺,便趕緊的放了湯盅行禮:“大爺!”
“出去!”白子奇冰冷的吐出兩個字,青袖便是緊張的退了一步,此時眉夫人也開了口:“青袖,你出去吧!”
“可是……”青袖遲疑的看向眉夫人,眉夫人卻衝她一笑:“出去啊!”
那笑裡帶著悽苦帶著無奈,更帶著一絲解脫。
青袖跺著腳奔了出去,一到門口就看見七八個丫頭和婆子已經退的遠遠地,便覺得不對,而此時大奶奶蘇悅兒卻在廊欄裡坐著衝她招手……
大爺揹著手站在床前看著東方如眉,一雙眼將她打量著,眉頭慢慢的靠攏。
東方如眉深吸一口氣,擠出笑容輕喚:“爺!”
白子苛背後的手指搓了搓,邁步到了他的跟前伸出了一隻手,手心向下,手掌微曲。
眉夫人的眉一挑,笑容頓消,喉間便是吞嚥了口水,盯著那隻手說到:“爺不必擔心,妾只是一時氣短罷了,奶奶關愛已經請了郎中來,不勞爺您親自……”
“手!”大爺簡單的吐出一個字,眉夫人卻是哆嗦了一下,抬眼看著大爺的那雙眸子。
都道概花溫情且風流,一汪粉媚灼灼妖奪目。但此一刻,沒有半點溫情,有的是冰冷,仿若一林地的花兒都被冰封住,不但不見其媚,瞧看碰觸皆只有寒。
眉夫人瞧見大爺如此,便不敢在言語,只把手小心的伸了出去,讓大爺的指頭落在了她的腕間脈搏上。
屋內安靜非常,靜的只有呼吸聲,忽而外面有了一絲動靜,似是招呼著郎中來了,惹得眉夫人向窗外看了一眼,但很快一切歸於平靜,好似她幻聽一般。
大爺的手離開了眉夫人的手腕,不言語的後退了兩步坐到了椅上,眼卻死死的盯著眉夫人:“你的意思還是你哥哥又或你爹的意思?”
眉夫人的肩頭一抖,手在薄被裡來回的蹭:“爺,爺怎麼這麼問?妾,妾不懂。”
大爺的嗓子裡一個冷哼:“這個時候,你當我還是痴兒?”
眉夫人立刻咬了唇。
“砰砰。”屋門輕響,繼而有腳步聲進來,轉眼便見大奶奶進了內裡:“郎中來了,瞧一瞧吧,看看用什麼藥!”說著她走到跟前,給眉夫人放下了紗帳,將她和大爺那種直視的寒冷阻隔了些。
很快,盧郎中進了來,小心的衝屋內人都欠了身後,便拿著一張絲帕走到床前,蘇悅兒順手拿了便隔著帳子說到:“如眉,來,把下脈吧!”
眉夫人抬了手伸了出去,絲帕覆蓋,盧郎豐給把脈後,衝蘇悅兒點點頭,蘇悅兒便直接比戈當了下,繼而抽了絲帕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帶了人出去。
當門關上後,大爺便起了身,似要走,眉夫人急的一把掀起了帳子:“爺!”
大爺背對著她駐足:‘’怎麼?你又捨得開口了?”
“我,我……”眉夫人咬著唇,似是千言萬語卻難出口,而大爺轉了身看著她說到:“想不到,你對我都是虛情假意……”
“不!不是的!”眉夫人激動的搖頭:“爺,我的心您不知道嗎?我戀著您,我掛著您,我是真真兒的把心給了您!”
“閉嘴!”大爺說著眉頭更蹙:“你可知你這話聽著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