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如紫陽一般的紫色,不管歷經多久都是那般耀眼奪目,他走到身前笑著說:“墨煞,我回來了。”然後便是一味的笑著,淡淡的笑意掛在臉上一如那千年前一般,那時也是如此對著自己笑的。
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知道有好多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了,唯有的只是跟著他一味的笑著,笑的很傻,很傻…
隨後進來的漓淵看著眼前笑著的墨煞,那般的真實,完全沒有了方才的急躁,好似一個見到許久未歸的親人的孩童一般。見到漓淵進來,一旁的虎君連忙上前招呼,“多謝冥主將墨煞帶回,老夫在這裡謝過。”
本在一旁高興地不能自已的墨煞聽到虎君的話後,連忙嚷道‘什麼他帶我回來,明明是我帶他回來,好不好。’
“冥主,許久未見。”簡潯看著落座的漓淵向其招呼道。面上帶著笑意卻是在眼中閃過了一絲莫名之意。
冥主大人自是也不含糊淡淡回敬了聲,“魔皇終是帶走了癦及呢,不愧是魔皇大人。”語氣不怒卻也沒有什麼喜意。隨後兩個人就是這般無聲的對視著,不過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那裡是許久未見,就在前幾日簡潯還跟隨幽流去過冥府。既然都為說破自是相安無事的坐著。
“老…虎君你找我回來不是說有要事,到底是什麼事?”坐下的,歐莎拿過一旁的茶來猛喝了幾口然後衝著虎君問道。還好梵音快些,不然那句老頭子可就出口了。放下手裡的茶杯,墨煞暗暗地撫了撫胸口,好險,好險,這要是說出來估計那老頭子又要變臉了。
“你接的玄冥他回來了不是大事麼?”虎君捋了捋鬍鬚,眼袋笑意,就連說話時嘴角都是彎起的。
墨煞哦了一聲,隨後便是連聲“就是,就是。”的說著,臉上還不忘掛著那幅傻笑樣。
不消幾日,那妖界便是已然傳遍了那魔族的魔皇大人復活歸來了,漸漸竟是穿的越發的離譜,一說魔皇大人變成了龐然大物般的妖怪,又說是沒偶黃大人嗜血成性,要定期嗜血食肉,總之那各式的傳言如漫天的雨滴般散落開來。
七月的末了下了場雨,劈空打下的道道驚雷分外響亮,站在殿中的屋簷下,簡潯斜眼看著那門外淅瀝雨珠,臨近秋日,下一場雨便是涼了幾分,殿內,虎君手持著筆墨在那寬大的書桌上提筆作畫,畫的是山水,空靈飄渺,如同仙境。
簡潯望著遠處,那黛色的山和著淡墨色的雲絲絲的壓抑從心間湧出,驀地妖奴送來一盤水果,紅豔的櫻桃,淡粉的蜜桃,看著看著竟是突然想到了故人,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未見,突然地心裡萌生出了些許想念。這場雨淅淅瀝瀝的下了兩日,又不知過了幾日,那原本絲絲可以聽到的蟬鳴也漸漸聽不到了,夜半時分總是一個人坐在門口,看著那漸漸隱去的天河,心裡愈發的空落。
☆、第二十五章
進了八月,那天氣日漸的涼爽起來,夏末轉秋之際,三天兩頭的總會下起淅淅瀝瀝的雨,回到魔界的時日裡卻是無事可做的,這千年裡不知道究是發生過什麼,只是覺得現在的魔族既是自己不再依舊可以很好。墨煞依舊是總會跑過來拉著自己講些這些年來發生的事,一如從前一般,自己的身邊總是有他,有時候竟是覺得一直這般也是很好的,可是就是不知為何心裡好像總有一塊地方感到空空的,好似無法填滿一般,就那樣一直在心裡,不舒服,也不喜歡這種感覺,卻是怎麼也揮不去,抹不掉。
虎君說:“如果惦念的話去看看也無妨,何必一直悶在這裡。”
簡潯卻說:“我惦念的人現在都在身邊,又有恩苦悶,非要說惦念的倒是隻有無華了。”
虎君不再言語,揮動著手中的筆墨,這次不再是山水,也不是花鳥,那長卷之上用渾厚的字型寫著‘緣起法身偈諸法因緣生,我說是因緣。因緣盡故滅,我作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