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還是無意,祖家的嫡系小姐祖漪情第一個率先進入了第三輪比賽,回樓臺時一雙流螢美目有意無意的瞥過歲輕寒等人所在的位置。
圍棋賽漸漸的步入尾聲,臺上只剩下三三兩兩還在奮戰的幾人,其中就包括一開始就異常矚目的兩人。
一個時辰將過,竟然還未決出勝負?
難道那個妖冶男子的棋藝也是半斤八兩?眾人都知道遙紅衣的棋品非常的不好,棋藝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可是兩人卻硬是下到了尾聲,除非‘旗鼓相當’,否則很難解釋得通,也難道眾人會這麼想,臺上的陸姓老者和青枳也同樣是疑惑不已,照理說文采如此出眾之人棋藝不該差至此。
他們當然猜不透,歲輕寒是故意為之,這一點跟他對藝過的晁墨天就知道,以他的棋藝要解決遙紅衣是輕而易舉的,不過從歲輕寒笑得越發的妖惑開始,晁墨天就猜到他是動了整人的心思。
臺下幾千隻眼睛巴巴的望著臺上最後剩下的兩人,議論聲也越來越大,有的人甚至就著兩人孰勝孰負打賭了起來,卻不知臺上早已波淘洶湧……
遙紅衣怒氣沖天,髮指眥裂,臉孔扭曲,雙目暴戾,一副恨不得將歲輕寒生吞活剝的表情,看得眾人心驚,紛紛暗自猜測。
歲輕寒仍然笑得一臉燦爛,如果忽略桌下那隻正踩著遙紅衣右腳前端的腳,一眼看去還以為他是個舞文弄墨的風雅之士。
由於其他桌椅的遮擋,再加上歲輕寒踩得並不明顯,所以不管是觀眾還是臺上的評審都看不出來,除了幾個眼力極佳之人,還有知道兩人過節的人。
遙紅衣第一次被人這樣壓制得動彈不得,當她憤怒得想動手掀桌時,一股尖銳的刺痛就從右腳一直傳了上來,差點讓她尖叫出來。
“遙公主,怎麼不下了?”歲輕寒笑眯眯的問道。
遙紅衣雙手扶著桌,額頭早已香汗淋淋,原本慘白的面容因憤怒染上一層紅暈,此刻她已說不出話來。
在兩人中間,黑白相間的棋子密密麻麻的佈滿棋盤,仔細一看,遙紅衣的白子早已被堵死在小衚衕裡,不要說窗,就連縫隙都沒有一條。
孰勝孰負其實不用猜就一目瞭然了,可是兩人此刻卻在臺上僵持不已,其中貓膩味十足濃。
一看遙紅衣的表情就知道這廝是‘偷吃不成蝕把米’,原本兩人是很‘平心’的下棋的,可是大概是棋藝懸殊太大,遙紅衣被歲輕寒戲謔的笑容看得火冒三丈,一時衝動就抬起右腳使勁的踢過去,連一招都過不了,遙紅衣的腳就被歲輕寒嚴嚴實實的踩在腳下,每當她想掀桌發怒的時候,腳背就被傳來一陣刺痛,順著經脈傳直全身,簡直就生不如死。
遙紅衣痛得不敢輕舉妄動,棋藝本來就不好的她在心不在焉的情況下變得更加糟糕,結果除了幾顆比較僥倖的白子,其餘的全被圍困死。
眾人不由一片譁然,遙紅衣就算棋藝再爛也不應該輸得如此慘淡。
就在此時,臺上突然一聲巨響,緊接著尖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來。
小孩剛眨眼就見一顆顆黑白棋子仿若流星般朝他們的方向飛射而來,殺氣四溢的勁風撲面而來……
風撩起肩側的細絲,滑過晁墨天絕美的五官,勾勒出那一圈清淺淨透的輪廓,溫潤如玉的水墨星眸隨之一凝,透出一身冰寒的氣息。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青色的人影突然閃了出來,擋在了眾人面前,鋼猛的刀風震著一圈圈音波,頃刻之間,那些飛射過來的棋子就全部被震成碎末,被風捲起往四周散開。
待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被黑影震碎的棋子也化作粉塵消散開來,這時遙紅衣已極其狼狽的摔落到人群裡,
陽光從歲輕寒的側面盈耀而出,隨風微動的衣襬,在地面投落幾許暗影,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