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在李溯的小臂上抓出來紅痕,可是如果李溯不願意鬆手他句只能這樣半含著他的虎口。
「咬啊!」李溯音量提高,冷酷又嚴厲,透出來許多無情和讓聞嶼野害怕的怒意:「你不是愛咬人嗎,現在讓你咬你怎麼不敢了!?」
在這一句之後,聞嶼野掙動的動作緩緩停了下來,他急促喘息撲出來的熱氣撲在李溯的手心。
很大顆的一滴透明的液體從聞嶼野淺茶色的瞳孔中流淌出來,砸到了李溯手上。
李溯莫名被燙了一下似的,整個人愣怔住一瞬。
不是吧,騙人的吧,他哭了?聞嶼野哭了?
他像是不敢相信一般,抬起來眼睛望著聞嶼野的臉,想要再三確認一下一樣,結果看見更多的眼淚從聞嶼野的眼睛裡流出,順著他的臉頰滑過他的手。
李溯終於把手從聞嶼野臉上鬆開了。
很明顯的幾個紅色指印印在他的側臉上。
怎麼回事?是弄疼他了,還是因為把他的puppy扯爛了,還是因為訓斥他了……
李溯看著聞嶼野在哭,一時間也失去了反應,腦子裡思緒亂成一團。
在他的舉動與神情暴露出來一些無措之前,他彎下腰把地上的puppy的殘軀收拾乾淨拿走,迅速離開了聞嶼野的房間。
李溯回到自己房間之後呆坐了幾秒。
腦子裡又在想,聞嶼野怎麼能夠這樣,為什麼要在自己面前掉眼淚,明明是他先做錯了事情,又不是他故意要欺負他。
聞嶼野以前仗著自己alpha身份欺負李溯的時候李溯從來都沒用用眼淚拿來當武器來換取聞嶼野的讓步。
但是聞嶼野怎麼能用,這讓李溯覺得他很犯規。
無端心神不寧的李溯再次開啟了電腦螢幕,調出來地下室的錄影影片。
他看見聞嶼野在他離開之後下來床,似乎是想從地上再找到puppy殘留的影子,但是奈何李溯收拾的太乾淨了,甚至連掉出來的棉花團都一併撿走了。
做這一切的聞嶼野還在哭,好像難過極了的模樣,在地上苦尋無果之後,他來到自己床頭櫃前,抽出來最下面的抽屜,然後扯出來了一件李溯的襯衫。
然後他把自己的薄被掀開,把那件襯衫平鋪在了床的中間位置,他又重新躺回床上,蓋上了薄被。
他用力蜷縮自己,好像想睡在襯衫上,讓自己的身體最大面積的接觸到那件襯衫,但是他的身量對於那件襯衫來說還是太大了,他只能有一半的身體躺在上面。
他竟然在李溯不知道的時候去李溯的臥室裡偷出來了一件李溯穿過的襯衫。
好像有很嚴重的資訊素依賴。
不知道這是否跟在研究院從未在發情期得到alpha資訊素注入腺體有關。
都是羅芩那個自作聰明的女人,原本送去的資訊素提純液就是讓她直接注射入聞嶼野的腺體的,結果她為了讓聞嶼野擺脫s級別的資訊素控制,硬是不給他注射,只給他灑了資訊素的玩偶熊讓他挺過發情期。
時間已經超過八點半了。
可是聞嶼野沒有睡,還在一直哭,好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
不過他並不是那種嚎啕大哭,他哭的時候喉嚨裡幾乎不發出聲音,哭得很壓抑,只有細微的抽泣聲。
你能看到他薄毯下不斷抽動的肩膀,他把被子拉到上面蓋住他的口鼻,只露出來一雙流淚流到通紅的眼睛。
再過了一會,他連眼睛也蓋上了。
他好像即使沒人看見,他自己一個人哭,也會覺得很難為情。
十多分鐘之後,抽泣的聲音漸弱,被子下面的起伏也趨於平緩,看起來好像是困了,哭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