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阿肆······”她還在叫,睡得很不安穩。
楊青楠扒扒頭髮,瞪了一會兒,動靜很大地抓過她的手機,跑到走廊裡去。
許初語朦朦朧朧地清醒,入眼一片白色,微微扭動脖子,就看見床畔的楊青楠。下巴冒著點鬍渣,眼眶黑黑,有點邋遢的樣子。
楊青楠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地,看見許初語醒來,也沒說什麼,鼻孔裡嗤嗤噴著氣,又冷又傲地說:“醒了?”
許初語點點頭。
“醫院?”聲音很啞。
“恢復的不錯啊!連自己在哪兒都知道。”
“謝謝。”她很真誠。
楊青楠眼皮一抬,懶懶的說:“得了你,說什麼肉麻話。爺我是施捨你,看你這可憐的樣子,跟流浪狗沒兩樣。”
許初語知道這人說話挺毒,但其實很關心她,便會心一笑。
他見了,有點被戳穿後的尷尬,直接佯裝兇樣:“笑個屁!看你真是燒傻了。”
她還在傻傻的對他笑,撐起半身,要去拿床頭櫃的水。
“別動!”他阻止她,絮絮叨叨:“就你這屁點力氣,別把人水杯給摔了,到時候還得賠錢!”
他主動幫她倒了杯水,遞到她唇邊。
她不太好意思,探手要接,他卻一把拍下她的手,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喝!”楊青楠命令。
他心裡坦蕩,許初語也不會有再多其它奇怪的想法,而且她喉嚨又幹又澀,確實想趕緊喝口水。
低頭就著他的手,急急喝了一大口。
楊青楠嘖嘖嫌棄:“能不能斯文點啊!還是不是個女的?”
話是這麼說,手裡的水杯卻又往她唇邊遞過去幾分,杯子的水有些見底,他便稍稍抬高了杯子,沒控制好力度,水沒被許初語全喝著,有些順著縫滴漏下來。
有一丁點打溼了被角,還有順著許初語的嘴角流下來。
楊青楠趕緊抽了幾張餐巾紙,腦子也沒多想,就朝她的臉伸過去。
許初語這頭還在用袖子擦嘴角,楊青楠抓著餐巾紙就碰到了她的臉,摩挲了幾下。
她立即反映了過來,往後仰了仰頭。
楊青楠的手停在半空中。
兩人的視線撞在了一起,後知後覺的尷尬。
楊青楠白白的臉上漸漸泛起紅暈,耳根也是不爭氣了染了顏色。
他將手裡的餐巾紙揉成團,大力朝許初語臉上砸去,梗著脖子大叫:“你個腦子不乾淨的,把你大爺我想成什麼畜生!”
臉色卻依然紅潮不止。
紙巾砸在臉上,一點兒也不疼。
許初語眨眨眼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對不起。”
“行了行了,喉嚨啞成這樣,說話跟鴨子似的,聽著真煩人!要吃什麼,爺去買。”
許初語:“吃不下。”
他又暴躁了:“吃不下去也給我嚥下去,等著。”
揮揮手,甩門離去。
許初語收起笑容,拿過手機看了下,還是沒有任何短訊息。
楊青楠去醫院食堂的途中,意外地碰見了那個厲肆。
他眯眯眼。
眼前的男人走得很急,也沒注意看周圍的環境。
最後還是他的火氣蹭蹭往上竄,兩人摩肩走過的時候,他沒忍住,探手揪住厲肆的肩膀。
兩個男人同是一米八幾的個兒,面容嚴肅,站定相視,周圍的氣場倏然變冷。
厲肆的面容微冷,也是瞬間想起了楊青楠,想起那一晚,他和許初語坐在便利店哈哈大笑的場景。
“讓開。”他的聲音冷徹心扉,帶著濃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