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個武臣,但畢竟級別最高。他的死活就算是無人關心,好歹他的故人陸大金吾不能完全坐視不理。
這一票高官。可以說按常規沒一個是嚴鴻能動得了的,卻被用非常手段送掉。這真是更是讓百官切齒。嚴黨的固然人人自危,便是徐黨和第三方的,也都膽戰心驚。包括嚴嵩自己,得知這個訊息,也是一時之間雙手顫抖,不知道自家這個寶貝孫兒抽了什麼風。
只是嚴鴻既做了初一,身為他身後的家族,也只好跟著做十五。既然嚴鴻上書,請在濟南斬錢鳳、常知孝等人時,而嚴鴻本身又得到皇帝的支援,那麼嚴嵩當然不可能自家打自家耳光,只能也在朝中全力支援,積極促成此事。
在這其中倒是徐階的態度比較曖昧。方用賢、李守真都是他的門人,要按照常理來說,徐閣老多半應該堅持原則,查清方李二人死因,並且全力要求將錢鳳遞解進京,交三法司論罪才是正理。只是這回徐閣卻選擇了裝聾作啞,不哼不哈,連帶都察院的一眾御史在這件事上,也多半詭異的失聲,因此濟南開斬的事才能那麼順利。
嚴嵩終是上了年歲,對於那班乾兒子個個愛護。當初聽說嚴鴻遇險,自然是焦急。如今既然嚴鴻安然無恙的回來,卻想起那死得不明不白的乾兒子,難免要責怪幾句,問這個孫兒如何這般大膽。
嚴鴻見爺爺發怒,一時不敢反駁,只是跪下連磕幾個頭。卻聽嚴世蕃在一旁陰測測地道:“父親息怒,鴻兒這次弄死劉才一班人,說不定他又有自個的道理哩。說起來,自從墜馬後,鴻兒的道理倒是一下子多了不少,凡事都能扯一堆出來,這次倒不知是個什麼道理,說來聽聽也好。”
他這語氣不陰不陽,不溫不火,卻是讓嚴鴻感覺還不如直接打自己一通來的舒服。但好歹有了老爹這句話,正好開始解釋。他忙道:“回爺爺、爹爹的話。孩兒此番,確實是有自己的道理。”
嚴嵩將手重重往桌上一拍:“孽畜!那你就說一說。若是說不清楚,老夫便要用家法來懲治你!”
嚴鴻這才定了定神,一五一十,把劉才如何為嚴家安排官員,開採私金,盜賣軍糧軍械等事,一一說明。最後更強調,劉才這廝自己做了勾當不說,居然還留有變天帳做為要挾手段,試圖以此來綁架嚴府。因此孫兒只得當機立斷,將他除掉,免得害了我嚴府滿門。
聽到這些,嚴世蕃臉上神色自若,老嚴嵩卻已經面上發白,嘴唇微微顫動,鼻孔呼撥出氣。愣了片刻,他用手指向嚴世蕃道:“東樓!你揹著老夫,做的好大事!”
嚴世蕃卻並不十分恐懼,只是回道:“父親息怒。孩兒以為,您老人家每天忙於公務,已經殫精竭慮,這種小事如何還敢讓您老人家分神?我嚴家家大業大開銷也大,上下這麼多張嘴,若是單靠俸祿、田莊,卻只是個入不敷出。因此孩兒只得做些生意,維持維持。”
說到這,嚴世蕃用手一指嚴鴻道:“不說旁人,單指說這鴻兒,他每日花天酒地,還倒貼錢出去給姘頭揮霍,使銀錢如同流水,這錢莫非是天上掉下來的?”
嚴嵩怒道:“住口!鴻兒所費銀錢不及你十分之一,你莫非當老夫不知道?只是你愛花多少便花多少,滿朝文武皆要仰仗我嚴家照拂,也不敢不把銀子拿來給咱們使用。可是這開採私金、盜賣庫糧,乃是殺頭抄家的事,卻也是能做的?這事要是鬧出去,你你你……你要我嚴氏宗族死無葬身之地啊!”嚴嵩畢竟年老了,看問題比較容易上火,說到這裡,卻是一陣急火攻心,不住的咳嗽。
嚴鴻忙起來,給爺爺捶打了一陣後背,然後接著跪下。嚴世蕃卻不接滿臉怒容的老爹話頭,轉向嚴鴻問道:“劉才那廝竟敢記我嚴府的黑賬,可謂是養不熟的狼崽子,那處死他也不冤枉。他記的那帳本,如今卻在哪裡?有沒有找到?”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