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是她啊。
握緊了拳頭狠狠砸在那雪白的牆面上。
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可他,似乎已不知道何謂痛了。
“主人。”
門被人從內關上,蕭望抬頭,看向那青色的身影,眸子瞬間清明。他不動聲色的收回血跡斑斑的大掌,低眉道,“事情進展如何?”
“眾人已於昨日分批潛入長安城中,楊廣尋找餘黨未果,已不了了之。”
“好,很好。”
他冷笑,“魅皇一死,朝廷勢必不會對我長生殿做任何防備,屆時我便可放心的將兵力調去長安,這步棋走的果真不負所望。”
“楊廣手上的長生殿地圖,是您有意讓他得到的?”
“沒錯。”男人黑眸陰鷙,讓何平不禁重重打了一個寒顫。
即便此番計劃他並未全然參與其中,可終究其因果,何平仍是想了個透徹。
他有意使朝廷得知攻打長生殿的門路,並策劃白問柳帶痴傻的宇文成都回西域,讓朝廷以其為打入長生殿內部的棋子,再順水推舟,趁隋軍大舉進攻長生殿時置之死地而後生,將總部暗中轉移至京城。
而這一切,不惜以白問柳的清白為代價,以瑾蘇對他的誤解為代價,只為造成宇文成都心中被雙雙背叛的怒火,迫使其為楊廣所用。
而為了練就魔劍,他又誘使鍾瑤對他鐘情,甚至不惜利用她的性命只為促成最終的目的。而那目的,卻並非是殺楊素,而是令他的魔功更進一步,終將無堅不摧。
何平甚至從來不知,面前這兄長的心,竟已冷硬到如此程度。
“對了。”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他微微蹙眉,開口詢問,“柳兒近況如何?”
“不好。”
何平搖頭,“她早幾日才醒過來,身子虛弱得很,不過最憂心的是她的情緒很不穩定,整日躲在房間裡不肯出屋,只是對著一盒胭脂流淚,屬下也沒有辦法。”
“照顧好她。”
蕭望的聲音中很無力,“終究到尾,也是我對她不起。”
“主人。”
何平看著他那副模樣,又想起方才那女子紅腫的雙眼,心中倏然疼痛。
他猶豫著,終是開了口。
“瑾蘇小姐……您還不打算將您的真實身份告訴她嗎?”
“告訴她?”男人反問,“你也看見了,那日,他是如何對待我的。”
他閉著眸,痴痴笑著,“她認得出我,若是她再想深一層,又豈會想不明白?可你看到了,她不願認我,她不願相信,不願相信她一直以來信任的兄長竟是要顛覆朝廷的罪魁禍首。時至今日,你還是看不懂她嗎?”
“您還在怪她?”
“怪?我該怪她什麼?”
“即便您不說,我也清楚。”何平嘆了口氣,“您怪她不肯任你,更怪她為了楊廣與你怒目而視針鋒相對,可是她……”
“可是她什麼都不知道不是嗎?”男人低低的笑,“我該如何怪她?我該如何怪她愛上別人?!”
那眸中滿是憤恨,鋪天蓋地,不留一絲痕跡。
他已經壓抑的太久,壓抑的快要瘋了!
何平的呼吸猛然停滯,良久,才低低開口。
“你知道的,瑾蘇心中只有你一人。”
“我不知道!”
蕭望恨恨開口,“她竟為了楊廣那卑鄙小人流淚,她竟為了他揚言要取我性命!你可知我當時作何想法?你可知我當時的心有多痛!”
有多痛?
挫骨揚灰之痛,剝繭抽絲之恨。
不過如此。
“皇兄。”
何平後退一步,閉緊了雙眸。良久,才黯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