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烏蟒所傳的天蠻,只相當於雲洲修者的還胎境,而在還胎之上,還有天元、元丹等諸多大道境界,需窮盡一生攀登求尋。
陳尋以前對這些,瞭解甚少,現在算是更清楚些,又問蘇棠:“荒古血脈既然如此珍稀,為何又有致命弊端?”
“荒古血脈,帶有神魔氣息,又焉是普普通通的胎體肉身就能承受的?”蘇棠反問道,“荒古血脈越是精純,肉身越難承受,破開肉障的難度越高。我也是老祖入塗山極深處,採得一株九葉芝才突破換血洗髓的肉障難關,晉入還胎境的。你的魂海異相如此奇偉,想來以後晉入還胎境的難度,怕是十倍於我……”
陳尋想想也是,他的魂海異相是六臂巨魔血所化,要能承受這滴魔血,他的肉身真不知道要修煉到怎樣的強度才夠!
不過,那一切都是後話,不需要現在就考慮太多。
陳尋長身而立,站起來眺望見大孤峰已在南面兩百里外,訝異的問蘇棠:“我昏迷多久?”
“你昏迷了小半天。”蘇棠說道。
“那你怎麼抱著我往奚嶺方向走?”陳尋又問道。
“你叫電蛇雷光擊中,身體裡竟還有遊絲生機,我要帶你回滄瀾,根本趕不及救你,心想奚嶺之中說不定有能治你的靈藥……”蘇棠喃喃說道。
陳尋無語道:“你是蠢啊,還是真蠢?你把自己犧牲了,百奚五尊就真會容我活下來,然後讓你們蘇家找到藉口,跑到奚嶺滅亡其族?”
“總歸有一線機會呀?”蘇棠沒想到又給這小子抓到機會教訓,心虛的為自己辨解道,“百奚五尊捉住我,應會將我獻給玄寒宗……”
陳尋啞然失笑,蘇棠卻是不笨,暗道蘇氏要多幾個蘇棠這樣的子弟,滄瀾或許要美好一些吧。
“那頭惡猿與那石壁裡的兇獸,有沒有分出勝負?”陳尋問道。
“你從崖頭跌下後,我就抱著你跑出大孤峰,沒有留下看那惡猿與兇獸相鬥,”蘇棠想起陳尋抱她從斷崖縱身跳下的兇險,猶有餘悸,說道,“過去這麼久,那頭惡猿都沒有追來,我想,要麼兩敗俱傷,要麼那頭惡猿已經叫石壁裡的兇獸擊殺了……”
陳尋冒死將那巨猿誘下斷崖,可不甘心什麼好處都撿不到,拍拍屁股就走。他現在傷勢痊癒,修為甚至還精進一層,自然是與蘇棠一起,再往大孤峰潛去。
離大孤峰甚遠,極遠處就傳來陣陣獸吼禽嘯。
陳尋抬頭遠望,就見溪谷方向的原始密林在劇烈顫動,一蓬蓬飛雪與斷枝殘葉從密林裡飛射出來,不知道密林裡的廝殺有多猛烈。
“怎麼回事?”陳尋與蘇棠面面相覷,心裡暗道:那巨猿不可能跟石壁中的那頭兇獸,廝殺到現在都沒有停休吧?
再看密林震顫的方位,與溪谷的那根孤峰石柱所在也有所偏離,陳尋心想困在石壁中的那頭兇獸,沒那麼容易掙脫孤峰石柱的束縛,而遠處傳蕩來的獸吼禽嘯,也遠不止兩隻兇獸在搏殺。
聽這聲勢,似有整座大孤峰裡稍有實力的蠻荒異獸,都趕到溪谷裡狂瘋殘殺。
為什麼整座大孤峰的蠻荒異獸都發瘋的躁動起來?
雖說陳尋此時已晉入蠻武第七層易血,但實力還難跟那些蠻荒異獸相抗,而蘇棠也是剛剛穩住傷勢,更不宜輕犯險境。
陳尋爬著一個巨樹,眺望溪谷方向,待溪谷裡漸漸平靜下來,轟天動地的搏殺聲勢漸漸繞往大孤峰的右麓,到山南去,兩人才往溪谷方向摸去。
開闊的溪谷裡一片狼籍,巨樹摧折、石崩地裂,凍得結實的十丈玄冰,也是給砸得到處都冰屑。
到處都是荒獸的屍體,獸血流趟一地,將溪谷染紅,刺鼻的血腥味到處瀰漫。
陳尋在蟒牙嶺數年,入冬後深入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