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沙沙”的微響,沙塵隨著他的步法高高揚起,漫天黃沙配合長刀和姿式,形成一股莫與倫比的強大氣勢。
他已忘卻戰局以外的一切事物,包括他自己在內,生死再不放在心頭,神與意合,意與神守,眼中除了敵手外,再無他物。
旁觀的梅冰藍和鍾道臨乃至局中的墨白無不體會出櫻川政全部的意志與力量都集中在這一刀之上,乃是他一身武功之所聚,氣勢之盛,實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假如他這一招不能得手,則等如表明他目前沒有戰勝墨白的能力!
三人均能感受得出他的刀勢所代表的意義。
櫻川政此時無人無我,至靜至極,與萬物冥合為一,靈覺不斷擴充套件,對手每一個微小的動作甚至心內的意圖全部洞悉無遺。
墨白奮起平生的功力,運聚尺上,三道虛影乍分又合,“無日幻月”奇功蓄勢以待,他已曉得對方這一刀已堪刀道至境,唯有出手硬碰硬的鬥上一招,各憑真功夫,分出勝敗,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可想,換而言之,他已沒有逃避的機會。
長刀似變成重若泰山般慢慢舉起。
墨白本應可趁他胸門大露的一刻發動攻擊,可是櫻川政這玄妙無比的舉刀動作,像忽地把方圓丈許內的空氣全抽空了,還有種懾吸著他心神的氣勢,使他不但不敢進攻,連退後也有所不能。
墨白心叫不妙,知道對方在氣勢上完全壓倒了自己。
驀地櫻川政狂吼一聲,其聲威有若猛虎出林,震得在場都受了傷的三人耳鼓轟轟鳴響,同一時間,他的寶刀化作一道精芒眩目的懾人彩虹,迅如電閃般以沒有人可以看清的速度,兜頭蓋臉往墨白疾劈過去,刀氣帶起了驚人的狂飆,卻奇異地吸攝著墨白,凜然有君臨天下之態。
這一刀的威力確實是驚天動地!
在此生死關頭,墨白驟然間進入了無日幻月的至境,那就是似幻非幻,無有一幻,心神忽地變得精澄通透,一絲不漏地反映著對方刀勢乃至真氣運轉的微妙變化。
這感覺來的如此突然,墨白才知道櫻川政這至兇至殺的一刀迫使自己在武學上又有所突破。
銀玉尺隨櫻川政的長刀自然而然地變化改向。
“噗”!
刀尺相觸,凝定虛空。
狂烈的真氣激盪下,刀尺交擊處竟隱隱發出電芒!
櫻川政後退一步,捧刀而立,神態有若天神。
墨白麵色變得如紙一般白,全身猶如觸電,張口噴出漫天鮮血,往後便倒。
鍾道臨大驚,搶上前扶住,療傷真氣源源灌入,用自己得生命磁場緊緊護住墨白危乎其危的小命。
櫻川政長刀歸鞘,面容凝重,卻沒有絲毫得意之色。
自從他修成這一招後,一刀斬出,從無生者,墨白能只傷不死,已是大出他意料之外!
墨白再噴一口鮮血,慘笑道:“小弟坐井觀天,以為我幻聖宗極致就是看破幻像,卻接不下這實實在在的一刀,實是愧對幻門先祖。”
鍾道臨實在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慰他,只好加緊輸入真氣。
兩人眼睜睜看著櫻川政以一種瀟灑的姿態抱起梅冰藍向谷外走去,卻沒有說出一個字——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櫻川政那一刀已在他們心中刻下無敵的烙印!
鍾道臨檢查著墨白周身大脈,發覺傷勢不是自己想象的嚴重,建議道:“小弟好些天沒洗過澡了,湖水散熱比沙地要慢許多,泡一泡對墨兄傷勢應該有好處,要不要也下去玩玩?”
墨白眼睛一亮,點頭道:“不錯,你我必須儘快恢復功力,誰都不知道前邊還會遇到什麼事兒!”
鍾道臨卸下身上的衣物和定位儀放在沙地上,扶著被刀氣所傷的墨白,踩著腳下的細沙向不遠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