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鄧紅梅卻是知道這其中難度的,看上去簡單的,其實往往是最難的部分。
可在看過秦放歌的處理手法之後,鄧紅梅也只能感嘆,肖雨然真是幸運有機會近距離觀摩到他的演奏。
秦放歌演奏的速度不快,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慢了,恰恰是這樣的速度,對演奏者水平的要求更高。
不管是節奏在掌握上,甚至是在觸控鍵盤的時候,都有著最苛刻的要求,彈得不好,就是絕對的噪音。
而且,他把兩隻手要彈得好像一隻手,聽在耳朵裡,感覺似乎沒有明顯的聽覺分界reads;。
他的小指也相當注意,沒有去畫蛇添足。
而且,他的彈奏給鄧紅梅有種感覺,秦放歌現在就像是在和誰對話一樣,是不是那個賜予他如此驚人天賦的人,她也不甚明白。
前奏曲就這樣讓人糾結,也虧得秦放歌能彈得出來,還能讓傳出來的音樂悅耳動聽。
到賦格部分時,其中的變化處理更是讓人拍手叫絕。
連肖雨然都知道,賦格是復調音樂,對各個聲部的處理,必須謹慎再謹慎,一旦一個聲部彈不好,整首曲子就毀了。
這就是真正讓她們覺得驚歎的地方,在和聲的變化與力度的關係上,秦放歌處理得特別精彩,在這首賦格里,他還用了很多的和聲和裝飾音,簡直就不像是人能作出來的曲子。
鄧紅梅也考慮過,如果不是用他現在這樣觸鍵結識的連音演奏手法,而是用敲擊的手法,感覺就會遜色太多太多。
賦格真的很有意思,當然難度也是相當大的,光是搞主題和樂句的關係,並其處理妥當,就能讓很多學鋼琴的死掉一大批腦細胞。
更別說耳朵要分辨清楚其中各個聲部,手上還得控制每個聲部,這種層次感,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
沒有靈敏的聽覺,以及**的手指控制,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而僅僅有這個還是不夠的,手指力度的強弱控制,清晰明確的對位手法,還有賦格的理論知識,都必須掌握得深入骨髓才行。 到底是秦放歌自己“創作”出來的曲子,處理這些問題來遊刃有餘。他在彈奏的時候,就像是信手拈來一樣,那麼和諧自然,儼然有了鋼琴大師的氣度。
甚至,他在賦格的每個聲部上,彷彿都賦予了他們各自五彩斑斕的色彩。
沒點鋼琴水平的人,彈得均勻流暢都難,更別說彈出這樣的音色來reads;。而想要像他一樣,彈出聲各個部的特有色彩來,簡直就是天荒夜譚。
看看肖雨然那一臉驚詫樣子,就可見一斑了。
那真不是她自己現有的鋼琴水平,所能夠演繹出來的。
但這時候,她還是收拾好心情,盡最大努力,去學習,去吸收他的演奏手法和技巧,還要用心去感受他在富裕的感彩,半點分心和猶豫,或許就要錯過好多精彩片段,讓她抱憾一輩子。
儘管這只是秦放歌說他自己練習的一首前奏曲和賦格,但有著大師級鑑賞水準的鄧紅梅卻看出了其中更深層次的含義,隨著秦放歌演奏的越發深入,這種感受就越發深刻。
她感覺秦放歌就像是在對上帝彈琴,這音樂就是獻給他的一樣,那種敬畏和感激,有種宗教音樂的味道在裡面。
當然,在秦放歌看來,他敬畏的東西,是那神秘未知的存在,也許是上帝,也許是音樂,讓他從另外一個世界,離奇來到這裡。
不管如何,總是有值得他敬畏的東西。
不得不說,巴赫被後人捧為音樂界的“神”,稱他的音樂最接近上帝,或者根本就是獻給上帝的,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巴赫本來就生活在一個複雜的時代,他的音樂,既脫胎於宗教音樂,卻又超脫於宗教音樂,為後來的音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