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撕心裂肺,慘絕人寰。
“至少他還活著,不是嗎?”沈嫿重新換了張紙,在曾妤眼周輕輕點了點,“國外的監獄不比國內,黑著呢。他能活著回來,值得所有愛他的人慶幸。至少你現在還能看到他站在你面前,還能知道你的感情全部投射在一個活人身上。人死了,一切就沒了。”
曾妤的嚎啕大哭變成低低的啜泣,她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沈嫿面無表情的臉。
“他是活著,但他不是我的了,有什麼用?”曾妤怒嚎。
沈嫿給她擦淚的手頓住,另一隻手緊緊攥拳。
“如果我是你,我寧願他活著,活著至少有個念想,至少知道他過得好不好,過得好,人就安心了,死了……就只有心如死灰,你會被孤獨耗死。除非你不愛他。”沈嫿說話時嗓子有點哽,說話的聲線也不穩,面色陰沉又認真,似乎還帶著警告的意味兒。
她的情緒錯綜複雜,讓曾妤一時都不知作何反應。
甚至曾妤覺得沈嫿很可怕,是那種渾身自帶陰鬱陰暗的可怕。
她像恐怖片中古宅裡的女鬼,之所以出現,就是為了尋仇索命。
曾妤怔然望她,她一把抓住沈嫿的手,激動道:“不,我愛他,我很愛很愛他……你把傅澄海還給我好不好?求求你了,你把他還給我好不好?”
她哀求的聲音又化作一陣陣悲痛大哭,很像小時候得不到心愛的玩具的小孩,對著大人撒潑耍賴。
沈嫿任她搖晃,哀求,她都冷眼旁觀。
絲毫不受曾妤干擾。
曾妤哀求的聲音一陣接著一陣,沈嫿被她搞煩了,她抽回手,起身,不讓曾妤再有機會碰到自己。
看著床上孤苦無依,哭成淚人的人兒,沈嫿皺眉,冷漠地問:“你能為傅澄海放棄你的當大夫的事業嗎?”
大哭中的曾妤微微一愣,哭聲停止。
曾妤胡亂抽泣兩下,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沈嫿,“我為什麼不能當大夫?是傅澄海背叛他的職業,但只要他願意回來,我爸肯定有辦法讓他繼續他的職業生涯。就算不能在東大醫院,去私立醫院,去縣級醫院,去哪兒都好,我爸一定會幫他的。”
“你只是想把傅澄海拉回你們覺得正確的軌道上而已。”沈嫿不以為然,面色陰森。
“他本來就應該當大夫,他是天才,神經外科的天才,你懂嗎?我爸當了這麼多年教授博導,傅澄海是他見過的學生裡,天賦最高的。”
“天賦高不代表他從監獄出來後,還有心思和意願當大夫,”沈嫿望著曾妤,只覺得可悲,“你抓住不放的,只是過去的傅澄海,你甚至都不願意好好看看現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