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打過他了嗎?和孩子怎麼能隨隨便便動手?”
“平常我肯定不會動他一根手指頭,但這次不一樣,”傅澄海臉色黑沉,“你知道警察審訊那幾個孩子的時候,他們是怎麼說的嗎?割傷你是意外,他們真正想對你實施的是性犯罪,懂嗎?性犯罪的罪犯,放在監獄裡都是最鄙視鏈的底端。”
沈嫿抿了抿唇,“你確定一切都是傅簡策劃的?”
傅澄海:“他嘴硬,不承認。其他三個人都招了,說是他要逼你和我離婚,才讓他們這麼做的。”
“傅簡呢?他是怎麼說的?”
“一直不承認,不然我不可能還動手。”
“你沒仔細問?”
“還用問?要不是我出現及時,現在什麼後果。我不信他說的,我只信我自己看到的。”
言下之意,指那個狗腿趴在她身上那一幕。
“你沒下狠手吧,別打重了,他那個小身子板,還沒我結實。”
“放心,揍得是屁股,肉多,不礙事,頂多這幾天得趴著睡。”
“警察那邊呢?是什麼處理結果,不會給他什麼處罰或者拘留吧。”
“四個人都沒滿十六歲,警察訓了話,叫了家長,讓帶回去嚴加看管,”傅澄海想到什麼又說:“ktv被封了,以後不能再營業。”
沈嫿眼眸微垂,“對不起,沒早點告訴你,之前我其實發現了傅簡去ktv的事。如果當時告訴你……”
那種地方,是不允許未成年進入的。
“告訴我今天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不會。傅簡想害你,不是今天,也會是明天,這怎麼可能賴你?是我沒教好他。”
沈嫿怔怔望著他,眼裡帶著訝異和感動。
這種沒有指責,並且還帶著理解的話語,怎麼能讓人不動容。
傅澄海一直很溫暖,至少對她是這樣。
“我原以為他頂多和你拌嘴吵架,沒想到他會如此劍走偏鋒,”傅澄海攬住沈嫿肩頭,“你放心,明天我就讓他過來,給你主動道歉。那三個臭小子也一樣。”
“不用,”沈嫿說:“我想明天先見一下傅簡。”
她想聽傅簡的解釋。
“行。明天出院,我帶你回家去見她。”
“嗯,”沈嫿微微卸了力氣,靠在他懷裡,卻是莫名的安心和愜意,“給我縫針的陳旭大夫說,他認識你,還說……你以前是東大一院的大夫。”
傅澄海捉住沈嫿的左手,溫柔道:“就知道,瞞不住。”
“為什麼要隱瞞?”沈嫿轉頭看他,靠在他懷裡的她抬頭,只能看到他半張臉,也分不出他具體什麼表情。
“沒什麼,遇到點事兒。”
“能說嗎?”
“我要說了,你會和我離婚?”
沈嫿莫名心沉一下,她怕和三年前她經歷的事有重疊。
“你先說,我視情況考慮。”
“賭博,和人鬥毆,進去了,在國外監獄待了半年,”傅澄海說:“我身上的傷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沈嫿皺著眉頭,思索片刻。
傅澄海垂眸看她,“不信?”
“信,怎麼可能不信,”沈嫿微微扯了扯唇角,但心底卻是另一個想法。
她對傅澄海的話,保持懷疑。
按理說,這應該是一段痛苦的回憶,可傅澄海的表現未免過於雲淡風輕。
而且……他是一個大夫,一個天之驕子,聽那位陳旭大夫的話,傅澄海師從一位神經外科大師級別的老教授,傅澄海是他的關門弟子,得意門生,最有可能繼承那位大師衣缽,甚至那位大師都給他鋪好了未來的路,傅澄海還差點成了那位大師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