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左手捻起紅線的一端,在自己右手腕上繞了幾圈,正要繫上,忽被他按住手道:“須為對方繫上。”
我聞言心下略有些彆扭,卻還是轉而去系他左手腕上的紅繩,同時他亦伸手為我腕上的紅繩打結。如此一來,兩人四隻手都在動作,又須以神魂之力為憑,頓時手忙腳亂。
我:“你的手就不能停一下啊!”
沉璧:“停了如何同時為你係?”
我:“臥槽,我係上了你竟然沒繫好?”
沉璧:“誰讓你剛剛打岔讓我停一下的?你解開重系。”
我:“啊啊啊,好麻煩啊,這都第幾次了!”
沉璧:“你出的餿主意。”
我:“誰知道繫個紅線那麼麻煩啊!”
……
在這小小一縷紅線中繞了半天,終於得以同時打結。在左手牽引著他手腕上那細細紅結收束之時,不知怎地我忽然略一抬眼,四目相對,彼此俱是微微一滯,轉瞬即分。只是低下頭卻無法阻止臉上莫名微熱,心悸不止,腦中總是浮現方才驚鴻一瞥間如深泓的眸光,其中卻倒映著我的眉眼。
這紅線也未免太有效了,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
☆、【壹伍】不信人間有白頭(一)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段轉世可能要寫好幾章來著,主要是要交代清楚前面的沒完結的事情……
由於身世的緣故,女主可能性情大變什麼什麼的……
沒有回覆只好自言自語什麼什麼的(′…ω…?‘)
永德四年春,京城中已接連一月愁雲慘淡,陰沉的雲霧將所有春光吞噬,僅在天地間透出三分日光。陰雨淅瀝不止,成絲成線地打落了枝頭上搖搖欲墜的花苞,潤溼了散落一地的殘花。
濃重的陰雲與沉重的濡溼已浸染到每一個人心頭,越青陽靠著過廊的頂柱,耳邊卻不斷傳入殿內皇后的厲聲怒罵。須臾,幾名女子自殿內步出,為首女官向越青陽微一躬身,行禮道:“見過和陽郡主。”
“柳姊姊不必多禮,”越青陽微微苦笑著嘆道,“可輪到我去承受娘娘的鬱氣了。”
越青陽自幼寄養於宮闈,柳隨侍與其向來交好,遂安慰她道:“郡主向來得娘娘歡心,想必娘娘不會過分為難。”
“承柳姊姊吉言。”越青陽整了整衣冠,往殿內行去。
由於天色陰鬱,殿內陰暗,即使白日亦長燃燭火,地面溼痕未乾,無端引人心煩。
“皇后娘娘安康。”越青陽對上座之人跪拜道。
“免禮平身。”皇后的目光凝在越青陽的面容之上,神色略顯恍惚,對此,越青陽已然習慣,自她模樣長開之後,皇后便時有這般神色。她也曾私下揣測,或許她與娘娘的哪位故人容貌相仿,但面上卻不敢顯現一星半點,皇后娘娘雷霆之威、喜怒無常令所有人心有慼慼。
“為我擬旨罷。”皇后道。
“是。”越青陽行及案前,自有宮娥為其研墨。因皇后對她的字跡文才極為讚賞,故自及其笄後,時常為皇后落墨擬旨。這一道旨意,是關於遷宮之旨,由於近來連日陰雨潮溼,宸極宮不適病體沉重的皇帝居住,是以遷居永安宮。
越青陽秉御筆兩載,略一思索,落墨成行,頃刻便成。宮娥將聖旨呈皇后御案前,皇后閱罷,加蓋兩璽後便吩咐將旨意頒下。皇帝體質虛弱,自登基以來皇后一直輔以政事,近年來纏綿病榻愈久,以至皇后臨朝稱制,越發掌領朝政大權。
“近日天公不作美,皇上聖體越發累贅,朝野竟有人上書,是為牝雞司晨之故……”皇后面容晦明在陰暗殿宇的燭火中,看不清神情。
“娘娘不必在意佞臣妄言,陛下龍體欠安,太子年紀尚幼,若無娘娘臨政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