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老闆是天哥。”
“想見我,叫他自己來。”白路把譜擺的極大。
服務員猶豫一下,說聲稍等,出包房,去廚房。
大天身為飯店老闆,和別的飯店老闆不同,大半時間都呆在廚房,他的廚房很大很乾淨,對廚師的要求也高。
不一會兒,那個服務員跑回廚房:“天哥,他不來。”
大天正在掌勺,隨口說聲:“知道了。”
服務員說完話,脫掉服務員的衣服,換上廚師服,是前次去五星大飯店的跟班之一。
大天做菜有自己的風格,別人學不來。他是軍人出身,做菜也有軍人風範,脊背永遠挺的筆直,手腕有力,輕輕一個掂勺,菜餚繞著鍋沿悠轉,並不跳出鍋。
五分鐘後,大天做好兩道菜,低聲說:“跟我上去。”
好的廚師都有個性,比如白路,比如大天。大天摘下廚師帽,揹著手走出廚房,上樓,來到白路的包房門口,輕輕敲下門。推門而進。
大天堂就是大天的家,這裡就是他的領地,無論走路、敲門,都帶著一種隨意。房門推開,大天看都不看洪旗,對他來說,羅天寧來了,還算上一回事。至於這幫玩車的毛孩子?完全不入眼。
大天走到白路面前,輕聲道:“來了也不招呼一聲,讓同行知道。會認為我沒禮貌。”
白路輕輕一笑:“這話說的。還真沒有同行把我當成同行。”
大天說:“那是你把自己擋在這個圈子之外。”
所有行業都是如此,當你做到頂級之後,自然會有一個圈子,只要你夠優秀。就會接觸到那個圈子。
大天這麼說。是承認白路的廚藝夠格。
白路吧唧下嘴巴。懶得說這類無聊話題:“你幹嘛來的?”
“既然白大廚蒞臨本店,大天總該做些該做的事情。”說著話,拍了下巴掌。從後面走進兩個女服務員,每人端一盤菜,菜盤上加著銀色餐蓋。
服務員把餐盤放下,輕身退出,大天說:“我親手做的,出鍋三分鐘,熱度適中,剛好入口,還請白大廚品嚐。”說著話開啟第一個餐蓋。
這傢伙派頭這麼大,搞的很有氣勢,直接喧賓奪主,成為焦點,包房裡所有人都在看他,不知道能亮出什麼好寶貝。結果等他掀開餐蓋,一群年輕人不約而同“嘁”了一聲。
大白玉盤,盤中是土豆絲,黃潤黃潤十分好看。
白路很鬱悶,懷疑這傢伙被自己搞成心理陰影,極需土豆絲治療。
大天說:“絲寬0。2,長40,鹽水浸泡三十秒,過清水一遍,微油,入鍋三十秒,大火爆炒,請品嚐。”
這傢伙十分傲氣,哪怕是前次輸給白路,脊背也始終挺拔,說出話更是充滿自信。
白路撓撓頭,就是素炒個土豆絲,你至於麼?搞的跟做精工零件一樣,統一尺寸,精確到毫米,累不累啊?
見他不動筷子,大天再說一遍:“請品嚐。”
那就品嚐吧,白路問服務員要叉子,拿過來後,隨手擦了擦叉尖,輕輕插進土豆絲中,挑起幾根,送入口中。略一咀嚼,快速嚥下:“還成。”
就是一個還成?大天要怒了,為了比過白路,這傢伙跟瘋了一樣,天天和土豆絲拼命。經過無數次嘗試,認為把絲切成目前的寬度,按照自己的流程來做,這樣的土豆絲才是最好吃的。可是白路只說了一句還成。言下之意還有不成的地方。
大天壓著怒火,掀開另一個餐蓋:“本地土雞蛋,雞種為蘆花,今天凌晨新蛋,以橡木筷逆時針勻速攪拌一分鐘,油潤鍋底,快速翻炒,請品嚐。”
白路更無奈了,深深懷疑這傢伙就是自己的徒弟,學自己玩個性。第一道菜是土豆絲,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