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午四點開始,一直到五點半,整整九十分鐘時間,盡是公眾人物們展現自己的時間。
五點半。工作人員過來提醒進場,在十分鐘以內,來賓們多已就座。
這個時候,工作人員通知記者進場,於是沒一會兒,方才還喧囂熱鬧的影院門口,現在只剩一條紅毯和幾名工作人員。
影院大門倒是敞開著,卻已沒有客人到來。
記者進入放映廳,便不再是記者身份。變成觀眾和影評人,放映廳裡只有少少幾臺攝象機在拍攝首映式前面的一些花絮。
大家進場用去二十多分鐘。五點五十五分,賓客們還在小聲說話的時候,明亮大廳中忽然響起小號聲音,第一小節音符一跳出來,場內所有老外馬上知道吹的是什麼歌,而且很好聽。
隨著號聲響起,放映廳的燈光分批按次序熄滅。從明亮大廳變成昏暗世界。當這片昏暗更傾向於黑暗的時候,舞臺上砰的亮起一盞燈。直直地照出個圓,照在舞臺正中位置。
那地方什麼都沒有,號聲卻在繼續。
原本很緩的一首歌,帶著綿綿悲意,在號聲中變得倔強。
樂曲升調演繹,讓悲意也高亢淒厲。
可這種淒厲被表現的很精彩。當劇場大廳逐漸變黑,當號聲漸漸響亮,彷彿世間只剩下這號和這首曲子,送入每個人耳中,輕易被感動到。
珍妮弗坐在下面。看著舞臺上那處明亮空白髮呆,白路絕對是超凡的小號藝術家,上午時還缺少一些感覺一絲靈性,只在中午以前練習過幾遍,現在就能表演到這種程度,確實厲害!
只是,白路那麼投入的演繹這首悲歌,是不是想起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白路不說,珍妮弗便不知道。事實是白路在第一遍吹這個曲子的時候就有些淡淡的憂傷感覺,等問過珍妮弗,知道這首歌的來歷之後,便是想起了小道士和他的小北。
雖然不是一樣的事情,可感情投入是一樣的,都是不忍離別。又想起小奎尼……白路甚至在想,老天給予的巧合真多,知道我要吹小號,就讓小道士送走小北,也是讓我遇到這首歌……
白路吹的特別棒,即便舞臺上空無一人,場下也沒人在意,大多還是看著舞臺上那處空空的光亮。
直到吹完第一段,在進入間奏的時候,白路上場,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吹著小號走入舞臺當中的光亮圓圈。
很精彩的表演,很棒的出場方式,接下來是更棒的演出。
白路的表演永遠是站著不動,好象雕像一樣,一直到整首樂曲吹完,放下小號,才認真而恭謹的彎腰鞠躬。
他的鞠躬換來掌聲一片,因為實在太棒!珍妮弗更是激動的伸出兩大拇指。
首映式不需要節目表演,白路做的表演,相當於主持人上臺說靜一靜的作用,只是方式更加委婉,也更好。表演的又確實棒,棒到無法挑剔。
在黑暗中,珍妮弗上臺,站在光圈外的黑暗中。
下一刻,白路直起身體,大聲喊道:“感謝你們到來。”
他喊了話,舞臺上瞬間燈光大亮,在亮燈一瞬間,珍妮弗往白路身邊走,手拿話筒,用英語說出白路的那句話。
接著請電影另一主演元龍上臺,向賓客再次表達謝意。白路努力用英語喊出每位來賓的名字,主要是那些很有知名度的公眾人物。反正是音譯,記住漢語名字就成。再有元龍配合,總不至於喊錯名字。
在這個時候,放映廳變明亮。
別人搞首映,一定會感謝公司領導和當地領導。白路不用,他就是公司的最大領導。
在感謝了許多個名字之後,白路用漢語講起脫口秀,主要是說拍《一個警察》時發生和遇到的一些笑話。元龍負責翻譯,珍妮弗站在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