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餘下一些白色的印記,微微凸起於他羊脂美玉般的肌膚上。趙瑟以指肚劃過那些白色,輕輕摩挲著他們。她呻吟一樣地說:“以後就遠離這樣的生活吧!再也不要受傷……”
十一發出爽快的笑容,像雪花飄落於烈焰。
這以後,他們彼此擁抱著滾落於地面。他們在木板鋪就的地面上翻滾著,用她們的身體丈量臥室的尺寸。始於斯而終於斯。
在這樣的翻滾與糾纏中,趙瑟可以最大程度地開啟自己的身體。十一回應了趙瑟的邀請。他彷彿是把生命中的全部熱情都留在了趙瑟的身體之內。透過他們交合的位置,他們將彼此的靈魂抽離自己並送進對方的心靈,在那裡烙下永久的痕跡。
趙瑟的口裡始終含著一個雕刻成鳴蟬模樣的玉哨子。它一直掛在趙瑟的腰間。當十一抱著趙瑟滾落,撕開她裙子的時候,趙瑟立即將它含進了嘴裡。在趙瑟和十一如此熾熱的愛中,玉哨並沒有發出任何“咿呀”之聲,然而趙瑟的的確確在不停得呻吟。這令熱情燃燒之後的十一非常奇怪。
十一從趙瑟的嘴裡取出玉蟬,輕輕吹了吹,仍然沒有聲響。他問趙瑟道:“這是做什麼用的?”
趙瑟抽出一條五彩絲線,將那玉蟬穿起來,繫於十一的脖頸。她雙臂搭在十一的肩上,目光如水,點染著化不開的溫柔。她說:“這是知了啊,你愛我,我知道了,所以它發出聲響。士族成婚,每一對兒新婚夫婦洞房花燭之夜都會有,合巹時新娘含在嘴裡,第二天掛在新郎的脖子上,以喻夫妻恩愛,地久天長。”
十一用手覆上趙瑟的眼睛,輕聲說道:“可是剛才它,並沒有響。”
趙瑟笑了,攥著玉蟬,手掌根部在十一胸|乳的頂部輕輕摩擦。她說道:“這哨子並沒有開口哪!多年前或許還有新娘敢用貨真價實的哨子,後來士家中有些敗類專好比較士族貴女合巹之夜的哨聲以為談笑之資,後人學了乖,這玉知了自是徒取其形而失其實了。”
“你們真喜歡掩耳盜鈴……”十一說。他在趙瑟的唇上輕啄了一口,依偎著趙瑟,像孩童一般任性道:“我卻只想和你共眠到天亮,便別無所求。”
“那怎麼成呢!”趙瑟抱著十一坐直身子。現在看起來,她是堅毅的,而十一是軟弱的。趙瑟以她好不容易才拿出的堅毅站起來,半拖著十一來到桌前。桌子上有青銅的酒壺和酒爵。酒具形式古樸,紋飾簡約,似乎是上古年代流傳下來的禮器。沒錯,那正是為明晚趙瑟和傅鐵衣合巹之夜準備的,用來飲通常所說的交杯酒。
趙瑟單手給兩隻酒爵倒滿了酒——另一隻手得拖著十一。仍然是用單手,她遞了一杯給十一,自己端起另一杯。
“我們還得喝這杯酒,這是我們的交杯酒!”趙瑟說,然後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十一。
十一多少有一點兒驚訝,或者說,他有點手足無阻,不知道該拿自己手裡這杯酒怎麼辦。然而,片刻之後,他還是推開趙瑟的扶持站直身體。
“好吧,交杯酒……”他帶著一些微笑說,“我第一次遇見,真不知道該怎麼……”
“沒關係!“趙瑟打斷他道:”因為我也是第一次……”
之後,趙瑟的手腕像靈蛇一樣纏上十一的手臂。十一的抗爭的無力的,敷衍塞責的。在這種時候,男人的意見往往可以忽略。他們總在動搖,沒有辦法秉持堅定的立場,只要女人拿定了主意,他們就會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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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他們喝完了交杯酒。
趙瑟把十一留在桌子旁邊,自己坐在梳妝檯前擺弄一套合歡梳。透過妝鏡,趙瑟窺見十一雙臂支撐著桌沿站立著,頭略微有些下垂。
“男人都是軟弱的啊……”趙瑟想。
她背對著自己的男人說:“十一,來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