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達開的軍事造詣在太平軍中屈指可數,是一位公認的不可多得的軍事天才,他急問:“什麼戰術?”
楊秀清苦笑:“我也不知叫什麼戰術,具體情況是這樣的,人民軍幾路大軍直向我天京城,路途中如遇到我太平軍強大的阻擋,如一些我太平軍重兵把守的城鎮,他們則避開,另選通道,然後再一刻不停留,直逼我天京城;如在野外遇到我太平軍,他們則堅決打擊,或是一些我太平軍守護力量弱的城鎮,他們也是堅定攻奪,當我太平軍派兵救援時,十之八九會被他們的伏兵殲滅。如此,現在出現了目前這種特怪異的現象:從通往天京城的各條道上,有兩三座大城鎮在我太平軍手中,但大部分的小城鎮,卻落入了人民軍手中,兩軍掌握的地方犬齒交錯,不經意間,我太平軍損失已到十萬之眾,而各孤立的城鎮也已處在人民軍各勢力範圍的包圍中了!”
石達開懵懂,這樣的戰術聞所未聞。其實,這種戰術只有在《林逸軍事》中可以找到部分說明,這是後世聞名的“蛙跳戰術”與“圍城打援戰術”的結合使用。吳命陵潛心研究林逸的戰略戰術,此次算是活學活用,發揮得淋漓盡致了!
石達開沉思片刻,睿智道:“人民軍欲迫使我軍與其決戰於天京城下,天京城不保矣!”
楊秀清手捋鬍鬚,他與石達開持同樣的觀點。
石達開旋又疑惑:“人民軍如此大踏步前進,勢必造成他們自己防線的大亂,他們可以派兵進入我天朝境內,我們也可進入他們的解放區啊!我們不是有幾支部隊執行這種戰術了嗎?難道就沒有一點效果?”
楊秀清無奈道:“各路試圖進入人民軍解放區的部隊遭到人民軍留守部隊的阻擊,大多鎩羽而歸,僅有懷王周春率領的精銳遊擊部隊與遵王賴文光率領的精銳騎兵部隊成功突破人民軍的防線,進入瞭解放區。”
他又接著道:“另,被圍於穎州城的五萬佑王李繼遠部出人意外地成功突圍,算是萬綠叢中一點紅吧!”旋又悲哀:“但就是這唯一的勝利,佑王部五萬兵馬,能安全渡到淮河南岸的也僅三萬餘人而已,而且還搭上了整個淮北安徽境內的領土盡失。”
石達開越聽臉色越陰沉,軍事上的失敗,他負有主要責任。
“翼王!人民軍馬上將兵臨天京城下,你看怎麼辦?”楊秀清射出希冀的目光。
“目前這種情況,我太平軍完全陷於被動,唯今之計,只有放棄天京城,方能變被動為主動。”石達開毫不猶豫道。
楊秀清同意:“不能再被人民軍牽著鼻子走,也不能與人民軍決戰於天京城下,不然,我們全完了!”旋自我否定道:“不過,我們根本不可能能放棄得了天京城!”
石達開深知這種戰略的改變有多難,這不是他們兩位王爺便可以決定了的。
楊秀清瞥一眼,低下頭道:“東王府與翼王府的人可以離開,但天王府的人是絕不願離開的,貪圖享樂慣了的天王絕不願開他的安樂窩。”
石達開咬咬牙:“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強行架著他離開!”
楊秀清讚賞石達開的果斷與魄力,卻苦苦地搖頭:“現在我們有能力強行架著天王離開,但沒道理,因為天京城還未真正到被兵臨城下的時刻;等到天京城真正地被兵臨城下之時,我們又無能力強行架其離開了!”
“此話怎麼講?”石達開不解。
楊秀清臉上露出得色,但僅是剎那間,此時還有什麼好得意的呢?他意味深長道:“想來,在我們離開天王府時,天王肯定派出親信密令忠王李秀成與英王陳玉成迴天京救駕了!”
石達開蹙眉深思,在政治敏銳度上東王畢竟還是比他老辣一籌。“英王部與忠王部並不全都是天王的部隊,他們會對我倆不利嗎?”他不相信。
英王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