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家的貼在王夫人耳邊兒道:“太太何不稱病,將這些個雜事兒交都交給那兩口子管去?”見王夫人目光不善的看過來,朱瑞家的趕緊解釋道:“太太您想啊,咱把庫房交出去,又不是把賬本交出去,大權不還在太太您手裡?”
王夫人眼前一亮的笑道:“繼續說。”周瑞家的便接著獻媚道:“到底璉二奶奶可是太太您的親侄女兒,與您不對付也不過是因著沒管上家罷了,如今您將一部分管家權給她,她還不趕緊的靠著您?”
說完周瑞家的冷冷一笑道:“如今庫裡可沒銀子了,咱們把庫房都交給了她來管,難不成她就不給下人發月例,不給姑娘太太添新衣?那園子她敢停下不建了嗎?如此她還不得自己想法子去?”
王夫人聽後,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對!”周瑞家的又趕緊補充道:“那賈璉問她要銀子,要急了,她那火爆性子,還能不和賈璉翻臉?等到那時,她便只能靠著太太您了!”
王夫人一想,卻是如此,遂讚了周瑞家的,又將手腕上一隻絞紋龍鬚鐲取了下來,遞給周瑞家的道:“好好替我辦事兒,少不得你的好處。”周瑞家的自是結果千恩萬謝不提。
王夫人將手中的賬冊,以及庫房的物資都再清點了一番之後,便稱病不起了。
賈老太太命人請了常用的王太醫來替她把脈,說是急火攻心,須得靜心調養,賈老太太便果不其然的命王熙鳳出來暫時管家。而王夫人則順勢交出了庫房鑰匙,卻並不提賬本子的事兒。
王夫人大概永遠也想不到,賈璉的生母曾經管家時,有做副冊的習慣,當初她去得急,也沒來得及交代。賈老太太便令人,從賈赦屋裡,取走了府中賬冊,而那副冊卻留在了賈赦屋裡。
王夫人若是知道這點兒,怕是說什麼也不敢交出庫房鑰匙的。很可惜的是,她並不知道。此時王夫人正為自己的聰敏暗自得意呢!
王熙鳳接過庫房鑰匙,其實是頗有無奈的,但心中卻又很是雀躍。原本她就想著要在府中掌權,但還沒尋著好的機會,卻沒想到王夫人就把庫房鑰匙送到了她手中。但接過鑰匙的王熙鳳內心是忐忑的,畢竟這事兒太過突然,根本來不及與賈赦父子商議。
邢夫人知道王熙鳳的不安,遂安慰道:“這事兒也是沒法子,既然老太太已經發了話兒,便沒有推脫的餘地,再者這府邸到底是將軍府,原就該咱們大房管家,如今你管著庫房,倒是名正言順。”
王熙鳳聽邢夫人如此說,也不過是勉強笑笑,心道:那二太太我的好姑媽,這麼容易就把庫房交給了我,這庫房還能剩下什麼好東西?還不知道是個什麼陷進呢!再說了,那賬本子可還在她手裡握著呢!
這些話兒,王熙鳳能想,卻到底不好與邢夫人說,邢夫人見王熙鳳仍舊厭厭兒的,遂勸慰道:“鳳兒也莫急,回頭等璉兒跟老爺回來了,再看看這事兒咋辦吧。”王熙鳳嘆息地點了點頭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誰知晚間,賈赦父子竟然都讓人傳回話兒來,說是不回來用晚膳,這讓王熙鳳與邢夫人都很是詫異。這種情況可是很少見的,這些年這父子倆一般能回來都是要回家用膳的,怎地就一起不回來了呢?
王熙鳳問了來報信的小么兒,才知道雲保州的老爹雲仲來請了賈赦父子去吃酒,雲保州也是隨行的。邢夫人與王熙鳳遂心中都明白,這是雲家等不及了。婆媳二人相視一笑具是掩不住的喜意。
賈璉與賈赦父子倆回來的時候,都是東倒西歪的,王熙鳳與邢夫人竟都沒尋著說話的機會,遂也只好等二人酒醒之後再說了。
第二天早膳時,王熙鳳終於有機會把這件事兒告知賈赦與賈璉了。賈璉一聽便皺起了眉頭,他心中很清楚,如此便不能中飽私囊了,卻也一時想不出法子。賈赦卻是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