徳昭指著她的手問,「待會洗漱更衣怎麼辦?」
幼清低下頭,嘴上嘟囔道,「我自己能行的。」
片刻後。
幼清滿頭大汗,總算是將衣裳換好了,手疼得已經動彈不得,旁邊徳昭單手拄著下巴,饒有趣味地問:「衣服換好了,接下來呢?」
幼清動作艱難地打手洗臉,咬緊牙關,第一次覺得洗臉竟然是如此困難的事,巾帕都擰不幹,濕噠噠地往下滴著水。
身後伸出一隻手,替她拿住了巾帕,徳昭站在她背後,雙手從她的腰間環過去,擰好巾帕,「還是讓我來罷。」
幼清張嘴欲婉拒。
徳昭乃能容她拒絕,以前下意識便是用強,如今學機智了,嘴皮子上盡撿好話說,同她講道理,終於哄得幼清乖乖坐下。
隔著溫熱的巾帕,他的大手輕柔地在她臉上移盪,細緻而小心。
第一次被個男人伺候著洗臉,而且這個男人還是至高無上的王爺,幼清有些懵神。
所以當徳昭順勢打水要為她洗腳時,她幾乎慌得沒一腳踢過去。
事實上,踢也是踢的了,只是剛踢出去便被徳昭接住,他面無表情地將她的雙腳託著按回盆裡,專心致志琢磨該如何為人洗腳。
幼清嚇得喊:「……你做什麼……」
徳昭坦蕩蕩地看著她,眼神裡一片清明,「你手受傷了,不方便,我替你洗腳。」
他說這樣的話,半點不覺得難為情,幼清卻尷尬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太、太親密了些。
「……不用了……」
徳昭充耳不聞,雙手輕輕按在她的腳背上,緩緩移動,一雙眸子盯著她白嫩的腳丫,喉頭一聳動,想到了昨晚擁她入懷時她身上暖暖香香的氣息。
他愛憐地撫過她的玉足,手下動作又慢又輕,像撫摸珍寶般那樣,一點點地蹭著她的肌膚。
幼清羞紅地將臉撇開,嘴上道:「洗好了嗎,我困了。」
想要將腳收回來,又怕濺他一身水,只得暗自忍下心中那股子不安和動盪。
過了許久,他終於放開她的腳,為她擦腳,又將她抱上床,掖好被角,輕聲漫語:「你先睡,我去洗漱更衣。」
幼清點點頭,臉上兩坨緋紅。
一想到今晚又要同他共寢,她心裡就緊張,越是緊張,越是睡不著。
等他洗漱完畢回來後,她睜著兩隻圓溜溜的眼睛,望著吊紗頂發呆。
徳昭掀了錦被躺進去。
夜深人靜,寂寂無聲。
「在想什麼?」
「想明天吃什麼。」
徳昭一噎,半晌,他又問:「今天和我一起過得開心嗎?」
幼清想了想,「挺開心的。」
徳昭一喜,問:「那我明日也帶你去出去玩兒。」
幼清應道:「好啊,一想到又能吃到那些好吃的,就止不住地開心。」
原來是因為有好吃的才開心,不是因為同他待在一起。
徳昭嘆口氣,心裡忽地有些空空的,下意識想要去牽她的手,剛抬起手,未曾碰到,忽地手指尖一熱,有東西捱了過來。
是她的手。
徳昭怔了怔,一時未曾反應過來。
她鼓了莫大勇氣才將手伸出去的,這會子膽怯了,見他沒有反應,索性悄悄地準備縮回去。
卻被他一把扼住。
他緊緊牽住她的手,以不可抵擋的氣勢,側身一把將她摟入懷中。
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前,裡頭有顆火熱的心砰砰跳動。
那是他對她的情意。
「以後、以後都這樣,好不好?」他幾近懇求地在她耳邊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