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殘陽的君子風度只留給女皇,對外人他是一個冷血的殺手。
儘管張義並沒有什麼機會見識達官貴人,卻也看出我們一行人的氣質和平頭百姓不同,想到冒充貴族是死罪,他也沒敢置疑我的身份,撲通地就跪到我面前,拼命地朝我磕頭,為他的兒子求饒。
“小姐,請您原諒小兒吧,求您開恩,開恩吶!小人和拙荊就這麼一個兒子,若要責罰,就由小人來受吧!”
可憐天下父母心,即使明知道自己兒子辱罵貴族小姐是重罪,張義還是情願用自己的命保下兒子,只見他的頭用力磕到地上,和細碎的石頭撞出了血,有沒見他停下。
殘陽和妖月是沒有個人感情的,殺與不殺,只在我的一句話,他們不會猶豫。
倒是老實的司徒雲大叔心軟,同為父親,他能理解張義的心情。
“雪小姐,算了吧,我看張義村長是個好人,你饒了他們吧,當是日行一善。”
“好吧,既然雲大叔你這麼說就罷了。”我話鋒又一轉,“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否則他就以為貴族好欺負了。”
“也對,雪,不如就罰他今生不得參與科舉吧。”柳辛眉如此惡意地提議。
這小子夠狠,他明知道讀書人一輩子的夢想就是科舉考試,哪怕透過鄉試當上秀才,也能靠給人抄書寫字賺幾文錢,一個書生沒拿過比筆更重的東西,要是不能參加科舉謀個出身吃公家俸祿,他還會幹什麼?
虐身還能請神醫治療,司徒雲這老好人一定會不記前嫌給予病人治療的,柳辛眉是要虐心啊!
儘管我覺得張成材的水平,即使用上一生的時間,再加上祖上積德和十二萬分的幸運,頂多能夠碰巧當個秀才,舉人是遙遙無期,要參加殿試更是想都甭想,也許張義的想法也和我一樣,認為只要不在肉體上懲罰他兒子就是我寬宏大量,還對柳辛眉投去感激的目光,沒看見張成材煞白如死灰的臉色。
科舉畢竟是所有書生一生的夢想,夢想破碎的聲音太殘酷了,太可怕了,太……太動聽了!這一招比直接殺了張成材還過癮!
“好,就照阿辛你說的去辦吧。”
我的一句話把張成材直接打進十八層地獄,他再無方才的神氣,雙目瞪得通紅,面目猙獰,倒有幾分狂態。
張義倒是歡喜地對我磕頭謝恩。
在他看來,他們這種小村裡出的平民,得罪了貴族還能活下來已經是祖輩燒了高香,象他著等連煙京都沒有去過的小老百姓,科舉對他、對張家村這樣山野小村子的人來說太過遙遠,能夠高中的那都是天上星宿下凡,他張義不敢妄想自己能得個星宿仙緣,只要保住兒子,延續自己家的香火,他就心滿意足了。
我這胡謅的貴族之名自然是擺不上臺面,可是別忘了,本小姐還有紅紗在森羽身邊,剝奪張成材政治權利終生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就算要削去張成材的民籍貶為奴隸都不成問題,紅紗成了貴妃,咱這“表妹”自然就是皇親,是貴族。
“下去吧。”我揮揮手,張義馬上就如獲大赦地把兒子拉走。
在外面站了了一會,寒風吹來我忍不住抖了抖,殘陽將劍回鞘之後又立刻握住我的手,牽著我走進小屋裡去,那些被殘陽的殺氣搞得精神緊張的江湖人才鬆了一口氣。
小屋裡很簡陋,只有一個簡單的小灶臺、一口鍋和幾張木板搭的床,現在天正冷,每張床上都放有一份厚棉被和枕頭,考慮到一些江湖人喜歡保留隱私,造房的人體貼地在屋子裡加了個小浴室。
小屋的角落裡堆了些乾草和木柴,灶臺邊有幾副碗筷,還有一個火摺子,水則要自己到村口的小河裡去提,反正行走江湖的人就是體力好,提幾捅水是小意思啦,食物可以到村子裡買,也可以自己帶,多數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