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概念太模糊,暫時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在弄清楚情況之前,最好每個人都防著點,天心連瘋都可以讓人看不出,何況是其他人,貌似繼承獸血的人不少都是瘋子,誰知道歸海家還有多少危險人物。四姑婆我也不是十分信任,那個女人太精於算計了,總是讓人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踏入她的圈套之中。
“淑人,你若是不能原諒心兒的舉動,那你可否可憐一個瘋狂的母親,她若是真有心殺你早就下手了,不論她曾經做過什麼。就算她曾經因為一時剋制不住恨意做出傷害你的舉動,但我保證她是愛著你,每次傷害你之後,她自己也會很痛苦、很後悔、很自責,她對你的愛絲毫不比對你兄長少。”
“兄長?”仔細一想,這個人似乎也是條線索。“外公。我的兄長又是誰?睚眥在他身上覺醒了對嗎,他現在在哪裡?”
“他……唉。他地名字也在限制範圍內,我只能告訴你那個孩子的命很苦,一出生沒多久,心兒不願獸血地詛咒束縛那個孩子,讓他步上自己的後塵,就用密法開啟鬼門招了大量魂魄做祭品,強行喚醒了睚眥,大概是老天要懲罰心兒的逆天之舉,那個孩子在睚眥覺醒沒多久,全身血管就因為承受不住妖力的衝擊而碎裂,而且由於睚眥的妖力外洩,任何玄術、藥草都無法止血,當時心兒抱著他,哭了三天三夜,眼眶流出了血淚也不停止,直到老夫叫人偷偷將她打暈,可惜孩子早已經斷氣了。”
斷氣了?!
“你說……他死了?”我驚愕地看著外公,“不可能,睚眥他……絕對不可能,他肯定也希望自己能夠覺醒,重新看到世界的!”
夜流同樣是在嬰兒時期覺醒了霸下,他也說當時地情況很危險,所幸霸下及時停止了妖力輸出,才讓他得以存活。既然霸下都能發現嬰兒的脆弱,沒道理睚眥會讓自己的宿體死亡,除非他不想復活。
可是,這不可能啊,千年前他已經復活過一次了,證明他沒有沉睡的意願,為什麼還會放任新的宿體死亡?
“那孩子死了,又活了。就如你說的,睚眥不可能放棄覺醒,他一直在等待機會,千年前和凡人共用一個軀體的狀況已經不能令他得到滿足了,他想要更多更多地自由,因此他要肉體死亡,以妖氣脫胎換骨抹殺掉嬰兒的人格,自己獨佔軀體。”
“也就是說,我沒有兄長,那個人是……睚眥?”
外公長長地嘆了口氣:“也許是上蒼的垂憐吧,又或者是睚眥不屑過嬰兒時期的生活,還是稍微保留了那個孩子的一魂,三魂七魄啊,那個孩子只餘下一魂,他仍然堅持每天笑著地努力活下來。”外公上前拉住我的衣袖,“雖然睚眥修復了他地身體給他生命,但是他只能在暗中看著你,他怕睚眥地瘋狂會支配他傷了你,他是那麼小心翼翼地珍惜著你,想看你又避著你啊!他是我驕傲的外孫,他是最疼愛你地兄長,他不是睚眥!不是!”
老人臉上堅毅的表情使我震撼,蒼老的面孔上一雙明亮的眼睛透著他的堅決和悲哀,疼愛的女兒瘋了,外孫虛有肉軀卻只剩下一魂,他自身還留著詛咒無法說出全部的真相,他一定對傷害天心的人恨之入骨,偏又礙於女兒的痴情不能去報復……這位老人到底承擔了多大的痛苦壓力,難怪這些年他看起來老了那麼多,要知道對擁有獸血的人來說,衰老是一個非常緩慢的過程,尤其是外公能力那麼強,本來他應該可以活得更久。
忽然,我覺得有點羨慕天心,她有一個那麼愛她的父親,可是我的父親呢?我和他見面的次數一隻手就數得過來,第一次見他時他的興奮完全是因為找到了為他減輕罪責的替身,隨後幾次他也沒有和我說太多話,連我被關在地牢的時候,他也是不聞不問。
為什麼人和人之間的差別會那麼大?
心中的苦澀何止一星半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