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取笑他小題大做,他也當耳旁風一般不予理會。
“華英雄你說……我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某日被他硬逼著喝過藥,我拉著他,哭喪著臉,“你說你說……我到底得了什麼病?”
華英雄拿白眼球藐視我,“神經病。”
我踢他,“你才神經病!”
心裡暗自慶幸離府之後可以逃脫苦海,從此不必再被華英雄折磨,經過他連日來的湯藥浸泡,此時的我見到華英雄便會產生不良反應,此謂之心理恐懼也。
都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在糰子的不懈努力下,郭嘉似乎也漸漸習慣了糰子的存在。
想起過幾日便要離府,以後都不知能否再見,我將包子交給可靠的丫頭照顧著,便出了府去看郭嘉。
郭嘉的住處華英雄曾帶我去過,我租了輛馬車,循著記憶去找,一路走過,越來越僻靜,真真是白雲深處有人家。
馬車“吱吱啞啞”地停下,我跳下馬車,站在郭嘉的屋子前,因為昨夜剛下過雪的關係,屋簷處的積雪還未融化,一片銀妝素裹,分外的晶瑩,愈發顯得幽靜雅緻。
一陣香味從房中飄出,大門半掩著,我好奇地推門進去。
院子裡,小毛被拴在老地方吃草,漫不經心的模樣,身上長著半長不短的毛茬,看來郭嘉許久未曾給它剃毛了……
進了房間,那張榻上沒有郭嘉的身影,這個時候他會去哪兒?
嗅著那飄出的香味,我走到一間小房間,陽光充足的小房間似乎是一個廚房,一身青袍的郭嘉正揹著對門忙忙碌碌的。
平日總見他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難得見他如此一身煙火氣息,整個人都充滿了人氣,不再那般的虛無飄渺。
笑眯眯地,我抱著雙臂,半倚在門邊,看他做飯。
忙碌了半晌,他託著一個盤子轉身,看到我,訝異,“裴兒?”
我“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怎麼了?”郭嘉笑著看向我。
我搖了搖頭,走上前,順手在爐上抹了一手的灰,“看,你臉上有髒東西!”
“哪我?”郭嘉抬袖抹了一下。
“在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我抬手,用沾了爐灰的手抹了他一臉的黑。
郭嘉渾然不覺,低頭乖乖任由我在他的臉上創作寫意。
我眼裡的笑意越來越盛,越來越盛。
“很好玩麼?”那雙彷彿能夠望穿秋水的眼睛裡帶著笑意,他看著我,冷不丁地開口。
“呃?”我消化了這句話,嘿嘿地傻笑,原來他知道……只是沒有拆穿我罷了。
郭嘉完全不在意臉上黑乎乎的一片,端了盤子,“你有口福了,幫忙把菜端來。”
我乖乖端了一旁爐上的盤子,跟在他身後。
回到他的房間,他將菜擺上桌,又暖了壺酒,便拉我坐下。
“糰子呢?”我四下張望,沒有看到糰子。
“她不是你的丫頭麼,怎麼問我要人?”郭嘉笑了起來,喝了一口酒。
我揚眉,糰子是向我告了假特意來陪郭嘉的,為何沒有來?
沒有多說,我也啜飲了一口酒,一陣暖意融入喉間,一直暖到胃裡,很舒服。
再吃一口菜,我一臉新奇地瞪向郭嘉,“哇,半仙,你的手藝不錯。”
郭嘉笑了起來。
見他臉頰黑乎乎的,本是清秀的臉頰上多了一些灰,我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郭嘉搖頭,抬袖掩唇,輕聲咳嗽了幾下,便由著我笑,眼裡是淡淡的縱容。
我上前替他拍了拍背,“怎麼還咳,華英雄給的藥你又沒喝?”
郭嘉的眼光不自覺地飄向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