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裡是戰場,稍有不甚便是性命不保,何況還帶了包子和昭兒,實在不敢輕舉妄動,而且曹操的耳目也無處不在。
昭兒最近倒是忙得很,開始學著舞刀弄劍。
吃過早膳,餵飽了包子,我便抱著包子四處竄門,其景象十分的怪異,隨時備戰的軍隊間,有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優哉遊哉地東逛逛、西看看,實在詭異得緊。
其實我是在偵查逃跑的路線。
逛著逛著,正好看到華英雄在指揮火頭軍熬一鍋藥,很濃郁的中藥味。
“夫人!”看見我,華英雄忙揚手招呼。
我抱著包子走上前,疑惑地看他,“幹什麼?”
華英雄二話不說,便甩手一碗湯藥遞到我手上。
“又是補藥?”瞪著那黑漆漆猶如涮鍋水一般的藥湯,我開始反胃,口中直翻酸水。
“自作多情。”華英雄嗤之以鼻。
“不是給我喝的?”我大喜過望,也就不在意他的口氣問題了,半個月的補藥喝得我見藥就想吐,帶給我嚴重地心理創傷啊。
“給奉孝那傢伙的”,華英雄難得地皺了皺眉,“那傢伙真不是個好病人,一點也沒有病人的自覺。”
“他不肯喝藥?”我也蹙眉,想起他老說藥苦。
“嗯,總說喝不喝藥都一樣,不要受那份罪”,華英雄從我懷是抱過包子,又道,“你去送藥吧。”
“為什麼我去?”我疑惑。
“因為你漂亮又有愛心,正義感又強,又喜歡鋤弱扶強……”
“嗯?”我揚眉。
“呃,是鋤強扶弱。”華英雄忙不迭地更正,復又下結論,“所以,送藥這麼偉大而神聖的事,交給你了!”
我送他一個衛生眼球,在包子臉上“啵”了一口,便端了藥去找郭嘉。
問了幾個巡邏的守衛,終於找到他的營帳。
端著藥走進他營帳的時候,郭嘉正低頭極為吃力地在看一冊書簡。
大概是聞到藥湯的味道,他頭也未回地道,“藥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我沒有理會他,直接端了藥走到他身旁,“喝。”
他微微一怔,抬頭看我,“裴兒?”
仍是極為清秀的面容,不同的是,鼻樑上架著我送他的眼鏡,戴著眼鏡看書還如此費力麼?
我心裡微微一墜,將藥遞到他面前,“喝藥了。”
郭嘉看著我,有些為難地皺眉,“藥好苦的。”
“男子漢大丈夫怕喝藥,說出去不怕貽笑大方!”我沒好氣地道。
清秀的眉緊緊的攏到一起,郭嘉站起身,盯著我看,看了許久,忽然開口,“以前……我似乎也逼過誰吃藥來著……”
我愣住,他以前跟我說過的,是安若。
郭嘉皺眉,臉上隱約有痛楚之色。
我大驚,即使他病得極為嚴重時,也從未見他面上有絲毫的鬆動,只是此時,他竟是滿面痛楚。
“半仙……半仙!”我扶住他,一邊把他手中緊握的書簡丟到一旁,口中嘟嘟囔囔,“你這臭書生,都什麼時候了,還看書!”
“你說什麼?”清亮的眼睛看向我,郭嘉握住我的手,“你剛剛說了什麼?”
我被他嚇了一跳,“我說,你這臭書生,都什麼時候了,還看書!你要不要命了!”
聞言,郭嘉竟是緩緩坐下,面色又恢復了平靜,彷彿鬆了一口氣一般。
“若若,是若若,我想起來了,我逼著她吃藥,她說我是臭書生的。”彷彿得了糖果的孩子,郭嘉竟是微微笑了起來。
“喝藥。”雖然心裡驚疑重重,但我仍是將藥碗遞到他手中。
郭嘉微微笑了一下,乖乖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