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瞬間變得緋紅,表情十分不自然,彷彿偷竊未遂被逮個了正著。
護士推著藥物小車進來,連看都不看一下坐在床邊的那個人,面無表情地徑直走到12床前,拿出一支體溫計:
“12床——嗬!心態真好,睡得那麼香!醒醒啦,量一量你的體溫……”
“還是讓他休息休息吧。把體溫計給我,我替他量!”冷昕忍著笑伸手去接護士手裡的體溫計。
“你替她?那等會兒動手術你也替她嗎?”護士妹妹今天可能積了點啥怨氣,說話蠻衝的。
“沒問題啊!我替!”冷昕回答得相當乾脆。
“哦——”護士姐姐的“哦”字揚的很長,轉過頭來盯著冷昕,“冷昕是你誰啊?你是冷昕的誰啊?”
“冷昕是我自己啊!我自己是冷昕啊!我可以替自己量體溫做手術了吧?”冷昕笑道。
“你是患者冷昕?那床上的是誰啊?12床不是一早就出院了嗎?咋還睡在這裡呢?”護士姐姐一頭霧水。
“管他是誰哦。我還是量體溫吧!”冷昕笑嘻嘻地從護士手裡拿過體溫計,塞到自己的腋下。
“你這手臂腫得可真嚇人。你還笑得出來?!”
“笑比哭好嘛!我這麼大的人了,也不好意思哭啊。好損形象哦!”
“‘梨花帶雨’可是最動人心的啊,怎麼會損形象呢?”
“老‘帶著個雨’就是‘怨婦’了,是煩人心的!”
“也是哈。整個一個苦瓜臉,誰看著都煩!”
“就是嘛。耶——小妹妹,你唇的弧度好與眾不同哦,你嘴角上揚一下,我仔細看看——揚上了,呀!真漂亮!一直揚著哈。”
“姐姐你可真逗!你先好好休息一會兒,要進手術室了。不過你的手術也沒啥,就是把你手臂裡膿水抽掉。”護士妹妹離開的時候還有點依依不捨。
下午的手術說起來確實也沒啥,就是在冷昕的手臂劃了一條小口,把裡面的膿水抽出來,但那個痛啊,不是一般的人能忍受的。反正冷昕進去的時候頭髮衣服乾乾爽爽的,出來的時候就變得水淋淋的了,彷彿剛剛洗了個桑拿。
杜威早準備好了溫水,等冷昕出來,趕緊就幫她擦洗。
“杜威,我想回家洗頭洗澡。”緩過勁的冷昕說。
“可是等會兒還有繼續清理你手臂上的膿水啊。這個需要不間斷的清理,直到把它弄乾淨,消了炎,才能做下一步的手術啊。”杜威輕言細語道。
“我不管!我不舒服!我就要回去!你不陪我我自己回去!我一個人來的,也能一個人回去!”冷昕有點蠻不講理了。
“小昕,你別急嘛!我總得跟人家醫生打個招呼吧?你等著我,我送你回去。”看著小臉都痛得煞白的冷昕,杜威心裡更急。
一會兒,杜威轉來了,對冷昕很簡潔地說:“我們先回去,晚上得回醫院,清創很重要。”
“好。聽你的。”冷昕也想早點醫好手臂,所以很配合。
不一會兒,杜威就把冷昕送回了“青竹居”。
☆、L10煩心的事兒連著來(中)
回到家,把杜威撂在客廳,冷昕就準備去洗頭洗澡。
“你的伴兒呢?”杜威橫掃了一遍冷昕的屋子,怎麼看,也不像兩個人住的,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問。
“伴兒?啥伴兒?”冷昕一時間竟沒回過神來,抱著一堆衣服就匆匆往衛生間鑽。
“我的祖奶奶,你一個人洗啊?”杜威驚叫。
“你發啥神經?大驚小怪的。不是我一個人洗,未必要和你一起洗啊!”話說完,覺得有點不妥,趕緊畫蛇添足地叫一聲,“杜姐姐。”
“咋滴?你還以為我想圖謀不軌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