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不知何時會悄然流逝,或轉為打在臉上的一個耳光。
自認為不配擁有“愛”的人與不懂“愛”的人的相遇。
一個懷抱著不自知的渴望付出的人,在另一個人太過輕而易舉的依戀面前謹慎猶豫,並非欣喜,只是膽怯,唯恐再次失去。
要麼遠離,好過看到結局;要麼就只能以絕對的強勢態度來獲得些許安全感。
原來如此。
只要這樣能讓你覺得溫暖。
那麼——
我不會逃跑的。
“哥哥,我不要看……”
江懷信轉身攬住他的腰,將貓耳朵耷拉下來,眷戀地摩挲他的胸膛。
楚松落低低地笑了。
“好孩子,不要怕。你總需要習慣的。”
啊啊——
江懷信幾乎要嘆息了。
面板的味道、菸草的味道、夜裡留下來的味道、還有這樣完完全全地屬於哥哥的感觸——
哥哥喜歡的是“江懷信”。
但江懷信已經滿足了。
***
令人滿足的世界。
這麼默默評價之後,楚松落站在陽臺上點燃了一支菸,想到屋內昏沉睡過去的小貓咪,微微翹了翹唇角,銜著煙懶懶散散地吐出一口煙氣。
好不費心力,又有足夠的營養補充——小貓咪熱愛於狂亂與興奮的歡愉,又主動又美味。他有時會出現的貓耳和尾巴、頸鍊都是好玩兒的武器,甚至遛貓繩也能讓他四肢俯趴在地上裝作一隻貓兒爬來爬去來誘惑楚松落脫離理智。
有趣也享受到足夠了。
也是時候打破他的美夢了。
***
日常裡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
無非是油鹽醬醋的瑣事,日日的閒談,今天換的唱片,他的眉眼,他們的歡愉。
宋真真還是喜歡媽媽的姓,並沒有改回原來的名字。楚松落的媽媽也不願再回楚宅,但有了足夠的資金能夠治療早些年留下來的傷勞。再過了一年,宋真真跟大她兩屆的師兄結婚了,一年後生了個可愛的女兒。
再過了一年半,楚松落出國做一次商談的時候飛機失事墜落海底,無人生還。
變換數十種說法也是一樣的既定事實。
楚松落死了。
絕不傳奇,也不夠精彩。甚至還比不上聖誕檔家庭電影的溫情結尾。
只是普普通通地、一個小小的意外中,這樣迎接來了落幕。
他人所能得知的只有這樣平淡無奇的陳述。
是的,日常裡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因為新生與死亡都是極為普通的。
即使哭訴“突然”,也同抱怨“無聊”一樣,毫無作用。
江懷信早就非常瞭解了。
這就是他一直以來所覺得“無聊”的日常。
尤其是舊物未曾有一變,才顯得日常的平淡與小心翼翼。
黑色的絲綢頸鍊。壁爐。火柴。半盒香菸。拖鞋。書櫃。寫了半拉的本子。花灑朝向的角度。沒再用過的EdG的擺放位置。書籤。一套純白色的餐具。木質的鬧鐘。皺紋紙罩的檯燈。陽臺。
嗒、嗒、嗒。
轉動的時鐘。
無聊。
咬指甲。
數著書架上的書的數目。
一個字一個字地模仿他的字跡。
穿他的拖鞋、睡衣。
認真地擺放花灑的位置。
在固定的時間拉開窗簾。
甚至嗅一嗅健身室裡沙袋的味道。
有時候從床上醒來,會恍然覺得這屋子裡的味道一如往昔。這時候能夠回憶起許多鮮明的神態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