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信胡思亂想,絲毫把握不到要點的時候,忽然從面前冒出一個酒瓶來。
“老大,看你現在的樣子,似乎很需要這東西。”說話的自然是秦歌。
“我什麼也不需要。”沈信很不耐煩地說道:“我只需要安靜。”
“不是安靜,是安寧,你需要的是心理上的安寧。”秦歌好象很有學問的樣子,糾正著沈信的用詞,接著又嘆息道:“有時候,聯想力和記憶力太豐富也不是什麼好事。”
“你到底想說什麼?”沈信奇怪於秦歌的話語和神情。
“說你是老大,你有時候也要向我學習,不要把工作和生活混淆,兩者的差別要分清楚。”秦歌很得意地說道:“你看看我,我就是那成熟男人的典範,是不會有你一樣的煩惱的。”
“你知道我的煩惱?”沈信發問道。
“當然知道了。”秦歌好象看得很透:“情之為劫,最是讓人黯然神傷。你的情形你自己清楚,就象我遇到小嬈一樣,那是你命裡之情劫。”
“情劫?”沈信念叨著這兩個字,彷彿痴了一般。
“無論是否得到她,在你的心裡,永遠有著她的一席之地,那感覺,是絕對的不同。”秦歌搖頭晃腦地說道:“可能昇華,可能轉化,但你絕對做不到對她的漠然和遺忘。你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如何選擇,就看你自己了。”
“昇華?轉化?”沈信又唸叨著,忽然覺得有點想開了。對於秋真真,他是可以不再象以前那樣覺得不能擁有就天地失色,但也絕對不是可以把她當成一個陌生人的。就象秦歌說的,那是他的情劫,是不可能完全無所謂的。他之所以今天會這麼失態,就是因為他想把秋真真的存在從自己的記憶裡抹去,完全當成一個不相干的人,但事實證明,他做不到。
對於能否獲得秋真真的真情,其實沈信已經不在乎了,但如何對待秋真真,卻還是一個難題。不過秦歌的話卻讓沈信豁然開朗,既然這段情沒有結果,就讓它轉化成另外一種情吧。劇中秋真真扮演的是萊因哈特的姐姐,那麼,就當她是自己的姐姐吧。
想通這一點,沈信自己好象一下子輕鬆了。回頭一看,秦歌卻還在笑嘻嘻地看著他,似乎能看出他在想什麼。
“我說小弟啊,你今天怎麼這麼有學問了?”沈信笑著問道。第一次地,從秦歌的表現裡,沈信感覺到秦歌好象真的和自己有著兄弟關係一般。
“我其實一直是這麼有學問的,只是老大你象一大堆沙礫,把我這黃金給淹沒了。”秦歌笑嘻嘻說道。
“汙衊,這是典型的汙衊。你的老大有那麼不堪嗎?”沈信心情大好,也和秦歌開起玩笑來。
“人貴有自知之明,老大你居然看不到這一點,本來不是那麼不堪,也變得那麼不堪了。”秦歌連連嘆息:“老大,再這樣下去,我做小弟的也沒面子了。沒有資格當老大的老大,造起反來也不是那麼有勁了。”
“難道我為了照顧你造反的情緒,還要更加努力不成?你個陰險毒辣的傢伙。”沈信好笑起來。
“當然了,沒有合格的對手,那還有什麼意思?”秦歌說完這句話後,不等沈信再反擊,馬上又說道:“沒事就好,喝完這瓶酒,你就可以上工了,一定要表現得好一點。唉,不是我說你,無故曠工,老大你還真不是個好榜樣。”
“我馬上回去。”沈信霍然站了起來:“現在我沒事了,我不能讓整個劇組等我一個人。”
“老大,不要急嘛,你走了,這酒怎麼辦?”秦歌叫了起來,可是沈信頭也沒回地自顧自己走了。
“已經開了,不喝浪費。老大不賞臉,我一個人喝點悶酒好了。”秦歌嘟囔著開始灌酒了。說是喝悶酒,但從秦歌的神情看來,其實倒是快樂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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