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把你當聾子呢,只是以為你沒文化,聽不懂罷了。”
那少年吼道:“你說什麼?從剛才就是你……。”
一旁似乎領頭的中年男子喝道:“住口!甘伽帝。”
那個少年原來名叫伽帝,他在男子的呼喝聲中靜下來了,但是仍然怒視著丹吉爾。
我見那位領頭的人仍然沒有說話的意願,於是上前說道:“這位朋友,我們並沒有敵意,只是在附近走失了,你知道在沙漠中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
那人終於開口道:“抱歉,我們並不能確定你們的意圖,實際上,現在也還不能。”
瑪德列似乎也不太爽他們的態度,冷冷的說道:“那麼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詢問彼此的武器,他們將會誠實的告訴你誰得以生存,誰必須死亡。”
那人也不動怒,仍是一張撲克臉道:“抱歉,我們十分不願意和外界的種族有什麼往來,包括戰鬥在內。”
我知道如果我不介入,瑪德列一定有會繼續挑釁,連忙插道:“無論如何,多謝你們剛才的幫助,我想我們也不需要在麻煩你們了,告別了。”
當我們轉身的時候,那人突然說道:“慢著。”
瑪德列用敵視的眼光,說道:“怎麼?”
那人卻回答道:“沒有我們領路,你們很可能真的要迷失在沙漠中,我看我請人帶你們出去吧。”
他的舉動實在令我很難想像,他們既然不願意與外人交往,卻有好心的主動成為嚮導,如果之間沒有任何陰謀,那麼他們應該是天性十分善良的民族,只是以往跟外人的接觸,給予他們不好的回憶。
丹吉爾不領情的說道:“不必了,我們至少還分的清楚方向,走出去不是什麼問題。”
那人以嘹喨的嗓音唱了起來:
“流動的沙子不會告訴你它的方向,
沙子會到處轉移擾亂旅者的眼光,
沒有路標可以清楚的告訴你位置,
只有無盡的藍天和滿地的黃澄沙。“
丹吉爾眼睛一轉,似乎滿喜歡他這一段小曲的,語氣稍轉溫和的說道:“你到底在唱些什麼呢?”
我介面說道:“我想他是嘗試著告訴我們,這些沙是會流動的。”
剛剛扔擲短標槍的少年甘伽帝說道:“沒錯,這裡的沙底下棲息了沙蛆的殖民地,蛆在我們語言的意思中有有空想、狂想的意思,你們剛剛遇見的那種蟲,我們都叫他們‘沙之空想’。”
瑪德列對他長篇的解釋有點不耐煩的說:“你說了一堆,到底解釋了什麼?”
甘伽帝白了他一眼,說道:“我才正要提及,你一催促,我偏偏不說。”
瑪德列一怒,就要動手,那領頭的人站過來隔在中間,說道:“這是我們族人給這些蟲的名字,他們就是移動這塊沙地的操縱者,這個名字的原因,是因為它們簡直就是沙子的意志,也就是沙子的空想、怪念頭,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嗎?”
瑪德列還是有點不高興,消遣的說道:“怎麼現在不唱歌了。”
甘伽帝反譏道:“我們族人要看到客人,高興的時候才會唱歌,看見你這種人就算了。”
那領頭人阻止道:“好了,甘伽帝,別跟外人有太多的接觸,憤怒和憎恨只會讓你越來越像外面的人。”
甘伽帝點頭漠然,似乎有點受教。
那人繼續說道:“我們很不希望帶外人去我們村落,但看現在的情形好像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奇道:“為什麼?如果不必要,我們也不想麻煩你們,請你派人領我們出去西邊的卡基司城就好了。”
甘伽帝說道:“哼!你們這些外來者,既然對沙漠的事情那麼無知,為什麼老喜歡往裡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