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疑惑,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啊,燒傷竟然能自愈,速度還這麼快,你……你趕快回去躺下,小趙,通知王主任。”他看了看手錶,又改口道,“算了,早上再說吧,36床,你趕快回去躺著,等會給你做個全面檢查。”
劉彥直毛骨悚然,腦海中浮現出畫面,自己被送入秘密研究機構,綁在手術檯上被一群白衣人圍觀,到底是二十歲人脾氣,心裡有事藏不住,二話不說推開醫生,拉了母親就走。
“你去哪兒?小心感染。”醫生和護士在後面追趕。
“要不要叫保安?”護士問道。
“不用了。”醫生望著娘倆遠去的背影,陷入迷思。
寂靜街頭,劉彥直母子兒子坐在了路燈下,無處可去。
“媽,我爸呢?”劉彥直問,其實心裡已經有了預感,果不其然,母親開始抹淚:“你爸去年走的,臨死還惦記著你……”
“咱家呢?”劉彥直沉默了一會,接著問。
“為了給你治病,房子早就賣了,值錢的全賣了……”母親絮絮叨叨,將這些年來的艱辛一一說給兒子聽,劉彥直抽泣起來,繼而嚎啕大哭。
父親不在了,家也沒了,母子兒子無依無靠,走在黎明的大街上,他赤著腳,穿著醫院髒衣簍裡拿來的藍白條病號服,因為長期臥床導致肌肉萎縮,整個人瘦弱的像跟竹竿,加上暴露在外的燒傷面板,形同鬼魅。
母親有工作,是環衛處的一名臨時工,娘倆暫時棲身在環衛處放工具的棚子裡。
“旺兒,還是回醫院吧,治病要緊。”母親不放心兒子的燒傷,對自己的傷勢倒是毫不在意。
劉彥直把胳膊伸給母親看:“你看,已經好了,一點不疼。”
母親文化程度不高,搞不懂兒子身上發生的奇蹟意味著什麼,既然兒子生龍活虎,她也就不考慮那麼多了。
“媽,我餓了。”劉彥直肚子裡發出咕咕的叫聲。
“等著,媽給你買早點去。”母親顛顛的出去買了一堆食物,包子油條豆漿稀飯,劉彥直吃了二十年流質,食道和胃都退化了,只能細嚼慢嚥,一頓飯吃了很久,把最後一個包子塞進嘴裡後,母親將自己那份也推了過來。
“媽,你也吃。”劉彥直含糊不清地說道。
“媽不餓。”母親慈祥的笑著,劉彥直鼻子一酸,眼淚滾落,母親含辛茹苦照料自己二十年,受了多少罪,付出多大犧牲,在她深深刻滿皺紋的臉上都能看到。
吃完早飯,母親說:“旺兒,你躺一會,媽上班去。”說著拿了大掃帚出門去了。
劉彥直很累,他躺在涼蓆上休息,冥冥中感覺到一團團糜狀食物在胃部被胃酸溶解,然後混雜著胃液輸送到小腸中,小腸裡無數的絨毛狀凸起在吸收著養分,他甚至能感到一絲絲的能量慢慢透過血液流遍全身,漸漸的他又變得飢腸轆轆了。
工棚裡沒有食物,只有一臺飲水機,半桶純淨水,劉彥直把嘴伸到出水口下,按著開關將半桶水喝了個精光,站起來走兩步,都能聽到水在胃裡晃動的聲音。
他再次檢視自己的身體,似乎和在醫院的時候沒什麼區別,面板的恢復生長明顯降速了,麻酥酥的感覺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腫脹充盈的感覺,繼而開始疼痛,難以忍受的從內到外的放射性痛感,讓劉彥直暈厥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母親已經回來了,正坐在床邊幫他擦拭額頭上的汗珠,滿臉的擔心,問他哪兒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劉彥直這才發現身下的草蓆已經溼透,病號服也被汗水浸透,好在痛感也隨之而去了,他寬慰母親說沒事,母親半信半疑,拿出新買的汗衫和沙灘褲讓他把病號服換下來。
換上新衣服的劉彥直執意要跟母親一起出去走走,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