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劉彥直來了,正在治療眼傷的趙子銘沒法起身感謝,只是吩咐程栓柱去把自己藏在土地廟神龕後面的東西取來。
等了半個時辰,趙子銘的眼睛處理完畢,右眼勉強能看到東西了,但是視力很差,他招呼眾人落座,喝酒。
“你們都是我的再生父母,這碗酒,我敬你們。”趙子銘端起海碗,咣咣喝下去,這股豪氣讓人欽佩不已,戰爭年代的人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也只有這樣的狠角色,才能闖出名堂來。
少年程栓柱揹著一個沉甸甸的褡褳回來了,將褡褳往桌上一倒,一堆銀元金條傾瀉出來。
“救命之恩,你們該拿的。”趙子銘做了個有請的手勢。
“我們不要錢,缺錢自己會去取。”劉彥直道。
趙子銘變了臉色:“那豈不是不給我面子。”
劉彥直譏諷道:“趙司令都中了圈套被鬼子活捉了,丟下孤兒寡母慷慨就義,面子已經賺夠了,這會兒還要什麼面子。”
趙子銘一張臉臊得通紅,想發脾氣又覺得不合適,畢竟人家剛救了自己性命,可是不要錢,這大恩怎麼報答。
少年程栓柱輕輕拽了拽趙子銘的衣襟,耳語道:“叔,咱的大恩人不是人。”
“不是人?”趙子銘納悶了,“那是什麼?”
“是嶽武穆下凡。”程栓柱道,“這位就是能請嶽爺爺上身的好漢,我親眼看他騰雲駕霧,在城牆上殺了幾十個鬼子兵,還把橋本的人頭也帶來了。”
趙子銘滿面的不可思議,他眼睛不好,但是耳朵還中用,刑場上發生的一切他都能聽到,和程栓柱描述的也基本對的上號,難不成真的是岳飛嶽武穆下凡,肯定沒錯,是嶽爺爺下凡幫咱們打日本了,既然是神仙下凡,那不要錢也是合理的了。
“嶽元帥,受我一拜!”自小在北平茶館裡聽慣了說岳全傳的趙子銘翻身拜倒,把頭磕的咚咚響。
劉彥直受了他一拜,虛扶一把道:“起來說話。”
趙子銘起身,不敢坐,肅立一旁,瞅了瞅姬宇乾關璐等人,心說岳雲牛皋不該長這樣啊。
劉彥直道:“這次本帥下凡,延你七十年壽命,你務必好好活著,再不可造次魯莽。”
趙子銘拱手道:“謹遵元帥將令。”
劉彥直道:“本帥給你指一條明路,你是聽是不聽,從是不從?”
趙子銘哪敢有半個不字。
“你速速召集舊部,回八路軍去吧。”劉彥直道,“再過六年,八路要坐天下的,你想當開國功臣,博一個封妻廕子,就得跟八路走。”
趙子銘抓耳撓腮:“八路太不自由,再說軍分割槽有個姓馬的,和我不對付,老找我的茬,要不是他,我還幹著八路的特務連長呢。”
劉彥直道:“虧你還是一員戰將,這種宵小之輩還擺不平呢,你說是來文的還是武的吧。”
趙子銘道:“元帥教我,文的武的都想學。”
劉彥直道:“武的好辦,戰場上打黑槍,你不要出面,讓手下人做,從背後一槍崩了他就是,可那樣他就成了烈士了。”
趙子銘點頭:“是這個理兒。”
劉彥直道:“文的複雜一些,找找姓馬的有什麼缺點,對症下藥。”
趙子銘想了想道:“姓馬的就喜歡娘們,沒事就和婦救會長什麼的騷貨談工作,談著談著就進高粱地。”
劉彥直道:“瞅機會來個捉姦成雙,不就得了,姓馬的再無出頭之日,槍斃都有可能。”
趙子銘再次拜倒:“好計,小子受教了。”
關璐在一旁以手扶額,不停搖頭,心說你們可把岳飛糟蹋完了,真正的嶽武穆怎麼可能出這麼下三濫的計策。
姬宇乾卻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