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在陸銘遠微詫的目光中,緩緩蹲了下來,抱住膝,仰著頭,靜靜的看著他。
“恰恰相反,我只希望您什麼都別做就好了。就像這次對煙北廣告一樣,什麼都別做,給A。E一個公平競爭,正常發展的環境,可以嗎?”
“為什麼?”
蘇珊抱膝的手,彷彿突然緊了一下,“因為……林叔大概短期內都沒辦法出院了。A。E內亂已經無法避免,我唯有盡力給它一個安定的外部環境。”
蘇珊的聲音很輕,輕到好似一陣風吹過來,都能把這些話語吹散。
陸銘遠不知不覺的俯□,眼神幽深的看著她柔美的側臉。
過了一會兒,他慢慢的伸出了手,輕輕的,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她光潔卻微涼的面頰。
那炙熱的眼神彷彿是有溫度的,蘇珊無力直面,唯有閉上眼,小小的貝齒緊咬住下唇,清楚地昭示著她的緊張。
陸銘遠的手慢慢移動著,終於觸碰到了蘇珊的唇。那柔嫩的櫻唇,因為牙齒過於用力,而顯得充血、微紅,散發著致命的性感。
他的眸色越發深邃,聲線微微發啞的問:“為什麼不和你哥哥說?”
蘇珊的眼睫毛微微一顫,牙齒抑制不住的發抖,“我……已經不相信他了。”
“那你又為什麼要來跟我說這些?”
蘇珊緩緩睜開了眼,目光裡有些悲哀,“因為,我別無選擇。”
林睿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夏心怡對林睿始終心有忌憚,唯一一個有可能主事的林嘉盛,卻因病而受不得任何刺激。
她,還能找誰?
陸銘遠怔了一下,隨即輕輕笑了。
他伸手將蘇珊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定定的看著她,或許已經過了很久,也或許不過只眨眼的功夫。
“我如果幫你,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我……”蘇珊逃避一般的站起身,慢慢後退。陸銘遠則隨之站了起來,步步逼近,終於將她逼進一個死角里。
他伸出手,支在她身體的兩側,將她困在自己身前的一方小天地裡。
蘇珊不安的動了動,卻發現四面的路都被陸銘遠給堵死了。
她唯有挺直腰板,竭力作出一副凜然的樣子,“我哥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
“哦?”陸銘遠低下頭,輕輕笑了,“可如果,你哥給的,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呢?”
“我……”蘇珊張張嘴,卻是半晌給不出一個回答。
陸銘遠終於不耐,他倏然收回了撐在蘇珊身邊的手,淡淡的說:“你走吧,回去想清楚了再來找我。我是個講究你情我願的人。”
“……好。”蘇珊低垂著頭,手緊緊抓著包,指關節因過於用力而顯得有些扭曲。
“我……考慮一下。”她逃一般的離去。
看著厚重的實木門在眼前合上,陸銘遠反身坐回沙發中,點起了一支菸。指尖一抹猩紅忽閃忽滅,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彷彿心頭的煩躁,能隨著菸灰一樣落下。
過往的一幕幕飛快的在他眼前重現。
清晨的街道間,那個為了查出他車內的另一個人是誰,而手持女士香菸,妖嬈魅惑的上演美人計的小妖精。
煙北廣告片中,那個彷彿遺世而獨立,帶著悲憫意味憐惜世人的綠衣女人。
神農莊園裡,那個會因為害怕服務員被為難,抓起員工帽便莽莽撞撞的跑來解圍的傻丫頭。
關東煮小吃店內,那個不停的下丸子下蝦子,忙活的不亦樂乎還不忘對他賠笑的憨姑娘。
………
不知不覺間,蘇珊竟已在他心中留下了這麼多的回憶。談不上刻骨銘心,說不上非卿不娶,只是……絕對已經佔據了他心底的一個小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