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哪裡還有當日不可一世的樣子,安之喬攬住她的肩將她扶出門口,她好似酒醉一般毫無知覺的隨他走著。出了書房外,她扶著欄杆恍惚坐下,韓梓墨的一聲聲哀泣好似利斧一般砍在她心頭,她半分也動彈不得。安之喬見她這般失魂落魄,握住她冰涼的手,勸道:“你什麼都做不了,這是她的命。”
“命?”韓夕顏喃喃的重複。“那若是我開口是否真能改變她的命運?”
安之喬扳過她的肩膀,認真的看向她的雙眸,月光照在他臉龐顯得格外柔和堅定,“你只是外來的一縷魂魄,你改變不了什麼,若沒有你,她一樣是要嫁給自己不願嫁的人。所以你無須自責。”
兩行清淚沿著韓夕顏臉頰劃下,人生竟然這麼無奈,她反握住安之喬,“小喬,我要的不多……”
“我知道,”安之喬打斷她,“不論最後我們是留下來還是回去,我都會護你周全。”
韓夕顏重重的點了下頭,“我說過,我相信你。”
兩人相視一笑,重歸於好。而韓梓墨,即便哭喊哀求,終究抵不過父親之命,在怨恨與不甘中,嫁與了梁澤宇,每每想起她,韓夕顏胸口便一陣鈍痛,在相府後門那個書生,一步三回頭的身影,韓梓墨哀怨又無奈的眼神,他們之間,這段青澀又不為人知的愛戀,也隨著那抬進梁府的大紅花轎,畫上了休止符。
第二十章 失蹤
伴月亭中
韓梓慎正在執卷閱讀,忽聽下人稟報“穆王府阿昌求見。”他放下書卷,阿昌已被帶入亭中,恭敬的行禮問安後從袖中掏出一個竹筒,開口的一端已用白臘封印並蓋上了特質印章,他垂首道:“王爺說望三少斟酌再斟酌。”韓梓慎將竹筒收入袖中道:“替我回過你家王爺,改日找他賞畫品茗。”阿昌也不多語,拜過之後便轉身離去,行至假山處,只見領他出門的下人躬身一拜,喊了一句“四小姐。”他抬眼一看,正是那日穆府別院中的貴客,於是慌忙垂首拜過。韓夕顏不以為意的揚揚手,朝伴月亭走去。
韓梓慎遠遠便見她東張西望的走來,笑道:“顏兒又弄丟了什麼物什?”
韓夕顏也不顧自己穿著裙子,三步並作兩步跳進亭中,大咧咧的坐下,“哥哥你這次可說錯了,我不是丟東西,而是丟人了~你見著小喬了麼?”
韓梓慎看看天色,“這個時辰早該回了,莫不是去緞莊了?”
韓夕顏自個倒了杯茶,“奉儀才從緞莊回來,都沒見著他。”她想了想,邪惡一笑:“是不是去喝花酒了~?”國子監那幫紈絝子弟倒是很有可能拖他下水。
韓梓慎無奈道:“你若是在父親面前說出這話小心再被家法伺候。”
韓夕顏吐吐舌頭,抱住他手臂撒嬌道,“我哪敢啊~哥哥這麼疼我自然是不會罰我啦~”
韓梓慎揉揉她的小腦袋,“男人在外逢場作戲也屬平常,只要真心待你便好。”
做戲能做到床上去還說平常?韓夕顏腹誹兩句,“那哥哥也會逢場作戲嗎?”
韓梓慎驀地一下臉紅起來,趕她道:“越來越不像話,趕明兒叫你抄十遍《女誡》《女訓》,看你能不能找回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韓夕顏站起身衝他做了個鬼臉,蹦蹦跳跳的出了伴月亭,沒走兩步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問道:“剛才看見個人好生面熟,是哥哥的客人嗎?”
知道她說的是阿昌,韓梓慎疑惑道:“那是穆王府的家丁,你怎麼會面熟?莫不是你又偷偷溜出去了?”
韓夕顏暗叫不妙,眼前可是天下第一才子,她一句話便露陷了,她摸摸後腦勺訕笑道:“哪有~我隨口說說,你繼續看書,不打擾了~”說著忙腳底抹油一溜煙的跑了。
韓梓慎叫她不住,嘆了口氣,掏出袖中竹筒開啟,竹筒內藏一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