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自己否定了它,李軒毓在接近顏兒之時便知道她的身份,以他的理性,又怎會放任自己喜歡上她,“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會。”
“為何不會?”
“顏兒是韓家的女兒,光憑這一點,他就不會在她身上耗費自己的感情。”
安之喬有些無奈於他的固執,“你就沒有過這樣的時候?有一樣東西,你遠遠的瞧著還不錯,你的理智告訴你你不能擁有它,你周遭的一切都在阻止你去擁有它,偏偏你最介意的人還將它視為珍寶,難道它沒有反而更加的吸引你?論樣貌論賢淑小顏確實不比宮中佳麗,但她有她的特別之處,你不得不承認,她的才華,她的天真純良,她的灑脫隨性,對於一個生在爾虞我詐的宮廷中的人,是有著難得的吸引力的。”
韓梓慎聞言沉默,之喬分析的都有道理,確實若是專從感情的方向考慮,李軒毓所做的一切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但是,“如果是這樣,顏兒在宮中的處境反而更危險,她哪裡有心計應付皇上,以她的性子,情急之下只怕會做出什麼慘烈之事,”他握緊拳頭,用力錘了一下桌子,咬牙道:“當初就該叫奉儀帶她走,也不至於到今日這個局面!”
他並不知道韓夕顏進宮之事是由李青揚一手促成,安之喬也不打算告訴他,他雖不知道李青揚到底要叫韓家如何收場,卻深信他對韓夕顏的感情,他或許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狀況,此時他遠在蜀中,大概也鞭長莫及,只能藉助韓家的力量了,只是,他希望韓家能有怎樣的打算?
“我進宮去陪她!“秦奉儀趴在門外聽了許久,此刻終於也按捺不住跳了出來,“我早說帶她走你們偏偏不聽,瞧她那個笨樣子哪裡能應付這些!這才幾天就捅了這麼大個簍子,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屋內的兩個人被她嚇了一跳,韓梓慎將她從門外拉進來,語帶責怪又有幾分無奈:“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怎麼又偷聽我們談話?”
秦奉儀答的理直氣壯:“你們總是偷偷摸摸的揹著我說話,我不偷聽又怎麼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韓梓慎又預備說什麼,她著急的打斷他:“別婆媽了,今天就想法子讓我入宮,晚一天她就多一天的危險!”
安之喬見韓梓慎面有難色,知道他拿秦奉儀沒有辦法,只得出面勸道:“秦大小姐,你就別湊熱鬧了,你比她更不適合那個皇宮,讓你去相府就更被動了。”
他兩人在旁說話,韓梓慎卻突然頓悟,原來這就是李青揚的意圖,“確實得有人進宮幫著顏兒,不過不是你,”他緩緩道:“而是梓諾。”
韓梓慎為送梓諾進宮一事與韓庭忠商議到傍晚才回悅閒堂,推門而入,就見秦奉儀已在廳內候著。秦奉儀看他滿面倦容,挽了他坐下,又去倒了熱水擰了條帕子替他擦臉,熱氣氤氳在面上,果真放鬆不少。韓梓慎拉住她的手,止住她忙碌的身影,讓了她坐在自己身旁,抱歉道:“近日府裡事務繁忙,顧不上你,還叫你為顏兒的事情擔心,我實在於心有愧。”
秦奉儀笑說:“夕顏跟我可比跟你親厚,我擔心她不是正常?你要是真有愧就不該再瞞我,反正不管你們怎麼瞞,我也還是有本事偷聽到的~”
韓梓慎看著她英氣的面容,也不禁露出笑意,即便再累,只要回到她身邊,他的心總會歸於平靜。秦奉儀鮮少被他用這樣的眼神注視,奇怪的問:“你看什麼?”
韓梓慎摟她入懷,閉上眼喃喃道:“之喬說我對你是心不由己,倒是一點不錯。”
秦奉儀聞言紅了臉,他很少對她說出這樣的話,於是靜靜的倚在他肩頭,享受著這難得的親密。
“早先你曾說過,皇上對顏兒是有幾分真心的。”
那是大半年前的伴月亭中,秦奉儀記得,她點點頭,回道:“男兒的心思我不懂,我只覺得他對夕顏是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