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如海注意的,江柳他不認識,可江城他認識啊。與他同科的進士,交情還不錯,可是不知怎的現在在蘇州。
也不用林如海暗自思索怎麼將這虧給還回去,當天下午,江城就利索的投了拜帖,言明明天攜逆子上門拜訪。第二天一早,江城就帶著一身狼狽的江柳來負荊請罪了。
“如海,這事是愚兄對不住了。愚兄以茶代酒,在此賠罪了。”江城站起身來對著林如海拱了拱手,端起放在座旁几上的茶盞端起低頭飲了一口,舉起茶盞示意了一下。
“逆子,還不拜謝叔父!”江城看明顯心不在焉的江柳在他的一系列動作之後,還傻站著不動,急火攻心,抬起腳狠踹了一腳。
江柳一個趔趄不穩,跪了下去。
“嘶——”
林如海看江城這般做派,怒火下去大半。江城是何樣人,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根知底。
江城和他同為蘇州的舉子,還是同一科的天子門生。只是他性格剛硬,不知變通。被排擠出了朝堂,上皇派他去了觀自在書院講學,他也就踏踏實實的待著。今兒為了家中幼子,做到這個地步,也確實是難為他了。
想起還躺在床上的孽障和遠行的幼女,也不免悵然難過。兒女就是前世欠的債!
等江柳紮紮實實的跪了下去,林如海才面帶惱怒的說:
“江城兄,你這是幹什麼?咱倆還分這些個幹什麼。誰家孩子不頑劣?江城兄,你還是這般嚴厲!”
看江柳那痛苦的神色,心下滿意臉色心疼的林如海起身上前將直接站不起來的江柳扶了起來。
“賢侄,人不輕狂枉少年,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江柳忍著劇痛臉色慚愧的聽著,心下腹排:靠,你覺得沒什麼,剛剛被我老子踹的時候,怎沒見你開腔?!他很確定他的傷更嚴重了,他不是他老子親生的吧?!
“林成,你帶著賢侄到馨蘭苑吧!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
一旁靜默冷眼旁看的林管家上前扶著江柳,歇了一會兒的江柳就著林管家的手慢慢出了正廳。轉過彎,剛離了林如海和江城的視線,突然,慘叫響起:
“啊——”
“江公子,您沒事兒吧?”林管家忙將跌在地上不能動彈的江柳扶了起來,面色慚愧的說道:“江公子,真是對不住,奴才老了,手滑沒扶住您,您沒事兒吧?”
江柳臉上的五官都已經皺成一塊了,咬牙忍著劇痛,齜牙咧嘴了好一會兒,才忍受下來。咬牙切齒的說:“沒事兒——,這也能怪林管家,是江某自己不小心。林府這般清貴,這些小事還是不要麻煩大總管了吧?”
“公子是貴客,還是奴才親在來吧!”
“想必林管家的手不會在滑了吧?”
他發誓這人是故意的,不然為什麼是他的膝蓋先著地?是他犯賤,他就不該想看笑話,他就不該跟他老子出門!他的腿——
林管家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暗恨的江柳一眼,斜眼瞟了一眼江柳腫起來的膝蓋,壓下慢慢往上揚的嘴角,恭敬的答道:“公子可真是愛說笑,奴才失手過一次,肯定會仔細著些!”
林管家在這裡暗地裡明著使絆子,江城還是小心翼翼的迂迴著為逆子求情。
幼子一身是傷的回來,夫人哭哭啼啼的,大有他一句不對就跟他拼命的架勢,他也不好再說什麼。派人去仔細詢問了街上的人,聽到回話,他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那是林家獨子啊,要是有個好歹,林如海還不得把他江家祠堂給拆了。
“江兄,你也別太放在心上了。”林如海看江城面上還帶著忐忑難安,出言勸慰道。
我怕你放在心上……,江城苦笑著說:“如海大度,是愚兄教子無妨,小兒常在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