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覺得輕鬆了許多。不就是人類的公敵嗎?最多就是殺回獸人的領地。其他不以猞猁為圖騰的獸人族應該也會尊重阿呆,我這個主人在獸人族裡應該可以很好地生活。
現在,我應該想辦法將這群忠心的部下帶回他們的大草原了。獸人部下已經不足千人,還會有多少獸人將不能再見到他們熟悉的草原呢?
托蒂告訴我相關情況之後的下午,我思考了整整三個小時。
是國家重要,還是人的生命更重要?
以前,我根本不會質疑這類問題:國家至上,平民自然應該為國家服務,哪怕獻出生命。
在塞斯的時候,戰鬥其實沒有現在這麼慘烈。或許換個說法,我沒有率領部下屠殺過那麼多人。在我帶領塞斯人打的勝仗中,勝利來得都很容易。殺死的敵人遠遠少於俘虜的敵人,而且全部都是軍人。那種情況對我並沒有太大我觸動。但是現在我率領著獸人在佈雷西亞進行血腥殺戮,感覺卻不一樣了。如果不以血還血,以殺止殺,弱小者難道有別的什麼好辦法?
指望強大方突然大發善心、停止侵略?!
祈求神蹟出現,天空打出巨雷劈死侵略者?!
無動於衷地等待祖國滅亡?!
是否為了爭取反抗侵略的勝利,就可以無所不為呢?
我沒有把這個問題想明白,時間也不允許我慢慢地想。我只得出了一個結論:弱小者生存在這個世上實在是充滿了無奈!
佈雷西亞作為英格蘭尼的屬國,派兵參加侵略塞斯的戰爭,儘管多明戈自稱樂意如此,但它沒有實力反抗宗主國的命令。也就是說,即使多明戈不想加入侵略者的行列,佈雷亞西仍然不得不參加侵略戰爭。我之所以選擇佈雷西亞開刀,與佈雷西亞派出兩萬大軍後國內實力大減有很大的關係。
我自嘲地想:勝利者的話,便是真理。
想那麼多有什麼用呢?還是將心思放在如何打勝仗上吧。
三天後,利用獸人的高速機動性,我調動邊境線上的敵軍疲於奔命。雖然英格蘭尼在與佈雷西亞接壤的邊境增加了至少兩萬人的部隊,但是想要完好地防住超過三百公里的邊境線,還是太少了些。
在突破防線的戰鬥中,一百多名獸人永遠地躺在了異國他鄉。英格蘭尼針對獸人部隊的特性,在第一道防線後佈置了幾支完全由輕騎兵組成的機動部隊。突破第一道防線時我軍幾乎沒有損失,但是被那些輕騎兵纏住後,我不得不與他們打了場硬戰。
如果不是因為剩餘的部隊實在太少,而我又無心戀戰,憑著這八百多獸人,我仍舊可以與英格蘭尼軍隊打些漂亮的戰鬥。現在我對率領獸人以那種戰術進行戰鬥已經越來越有心得了,而獸人部隊執行我的命令也越來越熟練。
遠遠的扔下追襲的部隊後,我終於有些放心了。在人類與獸人的邊境處,可能還會遭遇一場大戰。但是,我們總算離草原更近了。
木力在擊潰佈雷西亞軍主力一戰中失去了左眼,他眯著獨眼朝著草原的方向凝望。我想:頭腦簡單的獸人經過這兩個月屠殺,也漸漸對殺戮喪失了以前那種狂熱的興趣吧。
現在,是帶領他們回去的時候了。
第二部 第三十章
主公即主公,哪怕他是魔王。
——《馬迪爾。哈伯元帥語錄》
我為擁有敢於率領獸人為家臣和家臣之女報仇的主公而驕傲。
——摘自克洛斯寫給馬迪爾的一封信
大陸歷1418年4月16日:負他多矣,今生無以為報。
——摘自塞斯公國第二十九任公爵伊莉日記
運籌帷幄,蘭特不如我;勇敢果決,我不如蘭特。
——法蘭西斯親王阿朗佐聽聞蘭特率獸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