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都是洗衣液的淡香,如雪野般清新。
沈暮覺得自己宛如酥鬆的薄脆餅乾,他慢條斯理地吮著舐著,她就像是在他口中粉成了餅乾末,丁點兒力都存不住了。
就要墜落的腰肢被他穩而有力地提住。
周遭好似浮起無數甜酒味的氣泡。
沈暮慢慢覺得暈起來。
他們立在黃昏的玻璃房裡。
細細綿綿的落日吻漫長而投入。
這一刻特別像男人歸家後,和小嬌妻享受重聚的甜蜜,耳鬢廝磨,難分難捨。
結束已是很久之後。
沈暮虛得整個人的重量都倚在了他懷裡,是他扶著這才站穩。
她迷糊得用嘴巴不斷呼吸,呵息薄又碎。
眼尾泛出星點水光,盈盈潤潤。
看起來被欺負得有點可憐。
「肺活量這麼低。」
江辰遇含笑間纏著點啞,指尖捋了捋她長發,是剛剛被他撥亂的。
沈暮氣音輕飄飄的,臉紅胡扯。
「是因為……沒吃晚飯啊……」
江辰遇但笑不語,開啟洗衣池的水龍頭,調到溫水,然後拉過她雙手,邊撫邊洗地幫她衝掉泡沫。
沈暮象徵性縮縮手:「衣服還沒洗好。」
「阿姨會洗,先來吃飯。」
江辰遇取過掛壁的毛巾,擦乾她手上的水。
牽她下樓前還特意抬眸看她一眼,帶著飽含深意的笑。
「吃飽點。」
有力氣接吻。
沈暮不知怎麼就秒懂了。
臉頰一陣臊熱,玫瑰粉鞋頭羞憤地往他的藍黑色拖鞋上踢了一腳。
其實看上去,就是小姑娘家跟男朋友撒嬌。
江辰遇深了笑意,將她的手完全握攏在指間,帶下樓去。
「阿姨說,你非要煲魚頭湯給我喝。」
他的措辭暗指性太強,沈暮跟他身後走著,聞言頓時有種被公開處刑的感覺,好難為情。
「我就是,閒著無聊嘛。」
沈暮扭扭捏捏回答,偏不承認是專門為他做的。
江辰遇不拆穿,彎唇:「今天都做什麼了。」
沈暮趿拉著拖鞋在他身後一步下樓梯。
「莊阿姨給我泡了杯花茶,我就在花房坐了會兒,還吃了塊紅絲絨蛋糕。」
江辰遇眉眼溫和地繼續聽她說。
「然後想到今天出iac的初賽結果,就到你書房,用你電腦查了下。」
江辰遇順她問:「怎麼樣?」
沈暮聲調帶出愉悅:「透過啦。」
她開心得腳步都輕快跟上他半步。
江辰遇眼底增笑。
沈暮輕跳下最後一階:「後來想聽留聲機,可我不會用。」
她跳的一瞬,江辰遇指間多施了幾分力道,怕她摔倒。
江辰遇拉開餐椅帶她坐下,再坐到她對面。
「晚上我給你放。」
沈暮下意識想答好,開口前又忽然頓了頓。
越發感覺不對勁,怎麼就順其自然地,像要在他家住下了。
沈暮紅臉木訥頃刻,支吾著說:「……不送我回去嗎?」
江辰遇抬眼凝了她會,鄭重告訴她答案。
「不太想你回去。」
沈暮心狂跳,耳尖到臉蛋的紅暈迅速蔓延。
但江辰遇還是問她意願。
「如果你要回的話,我也可以送你。」
這話一落,問題就不動聲色地從他送不送,變成她拒不拒絕他留下了。
沈暮咬唇艱難思忖片刻。
煞有其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