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保守的!而我,當感情來臨的時候……我……我還有勇氣去撥十二通電話……然後,讓別人來侮辱……”
他用手一把矇住她的嘴唇,用另一隻手託著她的後腦,讓她的臉仰向他。他的眼光閃灼的盯著她,臉色由蒼白而漲紅了。“別再說!”他喉嚨沙嗄。“別再說!那個混蛋並不是侮辱你!他只是──怕害了你!他自卑,怕傷害你!他那麼怕傷害你,就只能說些混帳話了!但是,他──受過報應了!”
她被他蒙著嘴,不能說話,她的眼光在問他:
“是嗎?”“是的,是的,是的!”他急促的,一疊連聲的說:“他受過報應了,從那一天起,他每一人每一秒都在懊悔與煎熬中度過,你不知道他有多苦!你不知道!”
她的眼睛綻放著光彩,有淚珠流轉,“水是眼波橫!”她的眉頭微蹙著:“山是眉峰聚!”
他的手從她嘴唇上移開,她唇邊湧現一個微微的、動人的、細膩的微笑,他盯著那笑容,不由自主的俯下頭去,幾乎帶著種虔誠而神聖的心情,把嘴唇輕輕輕輕的蓋在那個笑容上面。
接下來的日子,像一杯由甜酒和蜂蜜混合起來的飲料;香醇,甜美,醺然,而溫暖。少喝,讓人周身舒泰;多喝,讓人醺然薄醉。訪竹一下子就變了一個人,她不再蜷縮在小屋中聽音樂,不再把自己深埋在書堆裡,不再為不相干的人掉眼淚,不再和訪萍起任何爭執。她變得溫存,愛笑,愛臉紅,對每個人都淺笑盈盈。她渾身上下,都滿溢著某種看不見的幸福,她也毫無吝嗇的順手把幸福拋撒給別人。她會無緣無故的擁抱父親,親吻母親,再用自己最好的衣服去打扮妹妹……甚至對訪槐,她都關心備至。知道訪槐追女朋友追得很苦,她甜蜜的嘆著氣,貢獻她自己的意見:
“你有沒有試過把情書寫在落葉上給她?”
“把情書寫在落葉上?”訪槐哇哇大叫:“這是二十世紀呢!”“二十世紀的女孩,和十五世紀都一樣,”訪竹悠然出神的說:“愛情永遠一樣;有三分詩意,三分瘋狂,三分幻想,再加三分激情!”“你愛過嗎?”訪槐追問。
訪竹微楞,眉端帶笑,眼角含顰。然後臉頰緋紅著,翩然轉身逃跑了。訪槐笑著對父母說:
“我打賭,她在戀愛!”
醉山和明霞也明顯的看出來,訪竹變了!前一天還哭哭啼啼詛咒發誓……後一天就盈盈含笑如沐春風……是誰讓她變了?是誰有那麼大力量,讓那個多愁善感的小女孩,在一夜間變成溫順可人的小天使。明霞有些想打電話問曉芙,又怕此事與曉芙完全無關,反而弄得別人心生疑惑。亞沛比較理智,他很合理的推測“訪萍,你姐姐是不是常常留在學校裡了?”
“是呀!”訪萍說:“她下了課總有理由留在學校忙到晚上才回家!”“不知道是那個男同學的福氣了!”亞沛笑著。“知道嗎?訪萍?戀愛會傳染!我們的親密一定刺激了訪竹,所以,她也會很快的接受某個男孩。唉!”他忽然誇張的嘆氣:“你瞧,她最近變得更美了!美得讓人著迷。當初,唉,我真該一箭雙鵰,把你們兩姐妹都追到手才對!”
“啊呀!你說些什麼鬼話!”訪萍大叫,順手拿了一本雜誌,捲成一卷,劈頭就對他打過去。“你作夢,你還想追我姐姐呢!也不照照鏡子,你這副蛤蟆相,頂多配配我,怎麼配得上我姐姐……”亞沛慌忙逃開,用手去擋那雜誌,訪萍只是一個勁兒的追著打,亞沛繞著客廳的沙發逃,訪竹繞著沙發追。亞沛邊逃,嘴裡還不住口的開玩笑:
“別打別打,再打,母蛤蟆就沒有公蛤蟆了!”“什麼母蛤蟆?”“你說我是蛤蟆相,只能配你,你當然是母蛤蟆了!人家是龍鳳配,咱們就叫蛤蟆配……”
“你……你……你……”訪萍一怒,乾脆把手裡的雜誌卷對著亞沛的腦袋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