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寺進香,可是見到京城的命婦們,早就不復以往的態度,心中明白,賈家在京城的地位,岌岌可危,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雖然表現的一如既往,可惜,眼底的那種輕視的心思,如何看不見。
這種體會,好久沒有了,也就是出嫁的時候,不提也罷。
今日遇到王夫人,雖沒有過多的話語,寧國府的事隻字不提,但也表明了態度,總歸是要不插手,如之奈何。
“鳳丫頭,尤夫人那邊可還好?”
“回老太太,尤夫人這些日子,總歸是深居簡出,和大嫂子一起住在院裡,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的。”
大嫂子李紈院子裡,王熙鳳始終讓平兒注意著,院裡的事,多少知道一些,尤大嫂子自從那一夜之後,倒也沒有再憂愁,閒的時候在房內做一些女紅。
至於大嫂子李紈,還是那樣苛刻,早晚督促蘭哥兒溫習功課,這恩科的路子,能不能中,也不知到時候該怎麼辦。
“那就好。”
賈母不再追問,三人正走著,
只見府門外,
有小廝慌張的一路跑進來,還把掃地的小廝僕人推倒在地,嘴上罵罵咧咧的,
“都不長眼啊,不知道讓路。”
囂張跋扈的樣子,讓不少奴才唯唯諾諾,賈母眉頭一皺,現如今府上還有這種人?
王熙鳳聞言更是心頭起火,還有這樣不長眼的,回頭一看,是誰敢在榮國府大呼小叫,
這一看來人,頗為眼熟,一時間沒想起來,身邊的鴛鴦提了一句,
“這不是二太太給寶二爺的奶母之子,李貴嗎,怎麼這麼著急。”
有了鴛鴦的提醒,
王熙鳳心中的怒火暫且按壓下來,看著來人慌張的樣子,喊道,
“李貴,什麼事讓你在那大呼小叫的,嗯?”
李貴走得急,只顧著在門內逞威風,沒成想剛進了側院,就聽到二奶奶聲音,心中一驚,一個踉蹌,絆倒在地,剛抬頭就見到老太君和二奶奶皆在,嚇得順勢跪在地上,拜道;
“奴才李貴,剛從衙門那邊看過告示回來,見過老太君,見過來二奶奶,見過鴛鴦小姐。”
李貴知道剛剛在那大吼大叫,必然是被主子聽到,只得行了大禮,至於給鴛鴦行禮,如今榮國府上誰不知,鴛鴦可是被老太君和侯府老夫人,給洛雲侯定下的侍妾,各房主子都是再三交代,萬不可失了禮數。
“衙門告示,去那裡做什麼。”
賈母被李貴的話吸引,隨隨便便就去衙門看什麼告示,難不成有寧府的訊息了,遂問道。
李貴跪在那還想著,萬一被主子責罰,該怎麼求饒,一時間走了神,沒聽清,說什麼也不知道,
王熙鳳眼睛一瞪,嘴含煞氣的罵道,
“伱個狗東西,還不快說,去衙門做什麼。”
李貴一驚,趕緊磕頭回道,
“回老太君,回二奶奶,小的今日起來,就是去外面給寶二爺買一些研墨,順道想給寶二爺問問,那朝廷給的二兩銀子怎麼個領法,畢竟二兩銀子也不少了。”
王熙鳳當然知道那二兩銀子的事,總歸是朝廷和陛下的恩澤,
“說重點,發生了何事。”
只是那幾兩銀子,如何被賈母和王熙鳳看在眼裡,心中在意的是朝廷發的公告。
“回二奶奶,哪知道小的剛剛去了衙門,就看見許多人圍著,而後就擠進去看看,誰知,朝廷恩科有了變動,以往考試地方貢院,需要持白籤進去,
現如今又加了含元殿,需要持紅籤進去,好像也有什麼說法,對了,說是各大書院和國子監,以及官宦人家可持紅籤,入含元殿科舉。”
李貴雖然認字不全,但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