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說難也不難,看看那邊的工廠都怎麼做的就行了:首先,立刻召開職工代表大會,將職工的意見和牢騷收集上來,遞交給廠領導研究討論。如果能解決的,當時就解決,不能解決的,留待以後再慢慢協商。
二、組建工會。工會委員由職工代表大會選舉產生,在職代會閉幕期間,繼續負責“下情上達”。
至於工會的四大職能就算了,多舉辦點活動,給員工來點實惠比什麼都強——比如為了紀念巴甫洛夫誕辰一百三十九週年,大家可以去吃一頓羊肉……
第三條,也是最最重要的一條:那就是建立廠“會”委——也許這名字有點彆扭?先這麼叫著吧。
作用大家都知道,就是主抓思想工作,宣傳紅十字會的綱領、路線、方針、政策;組織員工學習學習再學習,並且發展要求“進步”的員工入會,真正做到“成熟一個,發展一個”。
有了工會和廠“會”委這兩道潤滑油……不,應該是快車道!一條從下至上,一條則由上至下,必能做到上下通達,將紅十字會,和廣大人民群眾緊密地聯絡起來,充分調動員工的主觀能動性,讓“廠牛我榮我富,廠衰我恥我窮”的觀念深入人心。
他想是想得挺好,但這一切的前提,是要先搞定里昂這個當權派。而現在的包光光,就好像一個成天不露面的老總一樣,被門崗給擋到大門外面去了……
“唉,還是面對現實吧。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等著吃廠子食堂,老子早晚要給餓死。”嘆了口氣,老包把精神又放到了手頭的狗肉上。
狗肉。早已被“屠狗者”們洗剝乾淨,老包親自用“噴火術”燎去狗毛;然後一個使雙刀的兄弟將狗肉切成一塊一塊,至於狗心狗胃那些下貨,正由一個使戰錘的兄弟,在石頭上碾著呢。
——這是要用來做狗醬的。
狗是老狗,比不得小狗肉嫩;而老包勢必又不可能花幾個小時的時間,將狗肉放在水中浸泡,只好用最沒有技術含量的方法:多加水。
於是行館外面的空地上,架起了大鍋——不出意外的話,那恐怕是整個泰盧福特所能找到,最大的鍋了,直徑足足有一米五。當然這個尺寸,放到這邊興許還不算什麼,但要知道,那邊可沒有吃“大鍋飯”的習慣。
熊熊的篝火,與落日的餘暉交融在一起,映紅了兄弟們的臉,同時,也驅散了深秋的寒意。大夥樂呵呵地看著鍋裡的水起泡,翻滾,最後升起濃濃的白煙。
當然,這“大夥”裡並不包括那個叫“塞拉炯”的大鬍子。
放入整顆整顆地蔥姜,又將那些亂七八糟的香料碾成末備好之後,老包並沒有急著下肉,而是在那裡搖頭喟嘆著:“可惜,還少一樣最重要的東西啊!”
眾人一聽,趕緊問少什麼。
“酒!當然是酒!”老包一本正經道,“只有酒,才能中和狗肉本身的腥氣,將之變成無上的美味!……總之,酒是越烈越好,不知哪位兄弟能貢獻點酒來?”
哪位兄弟,這還用問嗎?雖然酒在駐地中屬於違禁物品,但杜克的身份,和守門的小保安自然大不相同。為了不使兄弟們掃興,杜克在老包的攛掇下,第一次正大光明地……以權謀私。
既然是“私”,那就不妨多“私”一點,反正杜克也是豁出去了。拿來的酒,除了倒在鍋裡的一瓶外,剩下的,自然是大夥分而灌之。
當水再一次被燒開,情形可就和上一次大不一樣了。那白氣變得更濃,爭先恐後地,從木製鍋蓋的縫隙中衝了出來,在風中緩緩飄散,只留下一股極為獨特的餘香,拼命地往人鼻孔裡鑽。
聞著這誘人的香氣,感受著篝火的熱度,眾人手中傳遞的酒瓶,也就不是酒了,變成了一股暖流,烘得人周身舒泰;似乎再大的煩惱,再深的痛,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