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與上官嫆的比試,她說了不會故意贏她,所以出手依舊堅決,未曾有轉圜的餘地,她亮的本事不是給這競技場內人看的,而是給天下看的!
既然天下人傳她是妖孽,那她便橫行給他們看,既然天下人不肯放過她,想要時刻置她於死地,那她便要在這天下人賦予的天地中留下屬於自己的一筆,她的故事,只能由自己書寫。
無關風月,無關真情,更無關墨彧軒。
人的一生總要有一次是由自己執筆,現在她拿起了這隻筆就打算放下,不管墨多也好,墨少也罷,這一撇一捺均要由她自己勾畫。
生而為人,她總要知道這人字要如何下筆,更要知道,生活,並非只是生存就是為了活著。
絡青衣絲毫不介意那被毀的容顏露於人前,就算她清灩的面容上留下一條細長的疤,也沒給她心裡添卻半分自卑,此時她自信的笑著,身姿站的筆直,她不怕這些人異樣的目光,因為她知道從此後異樣的目光多了去,她還要一一在意嗎?那樣活著多累!
“嚴主事,多謝您的碧幽草。”絡青衣勾唇,對愣神在地的嚴參點頭微笑,隨後牽著沐羽走出競技場。
水無痕跟在她身後,緩步走了出去。
待絡青衣徹底消失在人前時,嚴參方回神,他臉上出現十分複雜的神色,眉峰皺的有如溝壑,他知道七皇子吩咐的事情越來越難辦了,甚至…根本沒有成功的機率!
無妙笑嘻嘻的飄到同樣的震驚的明月元戎身旁,欠欠的拍著他的肩膀,道:“師傅,您沒收錯徒弟吧?”
“老夫何時也收了你為徒?”明月元戎眼底浮起幾分詫異,難不成這兩姐弟都喜歡擅自主張拜人為師還不問師者的意思?
“都一樣嘛!”無妙摸著鼻子,“你看我姐今天多給你這老臉爭光!你是誰的師傅不都一樣?小爺我可不輸於你看重的三才哦!”
明月元戎一噎,看著無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片刻,甩袖一嘆,抬步走出競技場,算了吧,這倆姐弟一個比一個鬼靈精,他覺得還是避著走好些!
上官嫆捂著肩膀站在原地,她低下頭,面色一片晦暗,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多時,當四周重歸於一片寂靜,上官嫆身前落下一片黑影,她緩緩抬頭,苦澀一笑,“你來啦。”
“其實小姐並沒比青姑娘差多少。”霧聲一手落在她肩頭,輕聲安慰。
“我心裡清楚,我與她相比,差了不止一截。”上官嫆將頭垂的更低,就連聲音也染上幾分孤寂。
霧聲笑著將手指按在她下巴上,手指用力,捏著她的下顎抬起,深棕色的眸子看著她眼底,對視半晌,薄唇吐出一句話:“青姑娘是憑著丹藥才足以晉升如此快,若非沒有無極蓮,她,不如你。”
上官嫆黯淡的眸子一亮,捂著肩膀的手放下,直接握上霧聲的手掌,急切追問:“真的?”
“嗯。”霧聲點頭,笑著回握住上官嫆的手心,那笑容中透著一抹詭異,並在上官嫆沒注意時,深棕色的眸內劃過一抹異光。
明月學院
絡青衣與沐羽回了南苑,見水無痕依舊跟在身後,她走到門口時停下腳步,轉身問著:“慕渢學院離這裡可不近,水公子再不回去,怕是趕不上午飯了。”
水無痕搖頭笑笑,聲音一輕,“青姑娘能否賞我一頓飯吃?”
“給銀子嗎?”絡青衣聽見他對自己的稱呼,也沒在意,靈動的眸子注意到屋內似乎走出一抹白色身影。
“青姑娘想要多少?”水無痕感受到來自墨彧軒的威壓,於是微微向後退了一步,面色不改依舊淡淡的笑著。
絡青衣看見墨彧軒極為緩慢的從屋內走出,她對墨彧軒嘿嘿一笑,扭頭對水無痕道:“雖然我很想從你那拿點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