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魯緬採夫輕笑道:“我老了,還差兩歲就滿六十了。我對指揮作戰已經力不從心了,進攻波茲南失利就是最好的證明,所以是時候退休了。”
尼古拉?薩爾特科夫嚴正問道:“元帥閣下,只有您可以拯救俄羅斯,您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拋棄祖國。況且,您不應該承擔波茲南一役失利的責任,該承擔責任的應該是……”
“噓!”魯緬採夫警覺地捂住了尼古拉?薩爾特科夫的嘴,輕聲提醒道,“您還請注意說辭,有些話不能說。”
葉卡捷琳娜二世利用禁衛軍發動政變奪取皇位,所以對軍隊心存戒心。她不僅籠絡禁衛軍軍官,解除身邊隱患,更將親信安置在外地軍隊中,讓他們監視駐外指揮官的一舉一動。監視者有可能是指揮官的副官,有可能是中低層軍官,也有可能是炮手、列兵、馬伕。將領們都知道女皇陛下的手段,只是彼此心照不宣,因為這是古往今來的君王通用的手法。
魯緬採夫深諳宮廷政治。他知道葉卡捷琳娜二世是一個能容忍他人指責自己,卻不容許他人指責自己寵信之人的人,所以才會在關鍵時刻捂住尼古拉?薩爾特科夫的嘴。i 他與尼古拉?薩爾特科夫相處日久,不忍見其因言獲罪。
尼古拉?薩爾特科夫當即反應過來,怏怏不樂地說道:“元帥閣下是俄羅斯最出色的指揮官,您是‘多瑙河彼岸的勝利者’,我不認為有哪一個俄羅斯人能比得上您。”
“多瑙河彼岸的勝利者?哼哼哼……”魯緬採夫冷笑一聲,自嘲道,“昔日的英名已經逝去,我如今是瓦爾塔河的失敗者。”
尼古拉?薩爾特科夫嚴肅地搖搖頭,說道:“女皇陛下是不會同意您退役的。”
魯緬採夫立即接話道:“波將金會同意的,他早就想拔除我了。”
“元帥,您……”尼古拉?薩爾特科夫沒想到魯緬採夫會如此直白,直白得似乎拋下了一切顧慮。
魯緬採夫深吸了口氣,中氣十足地說道:“波將金一直不同意我的撤軍請求,他讓我的五萬士兵只剩下三萬。一場失敗的戰役,兩萬士兵傷亡,這些都會成為我的罪狀。我只能退役,別無選擇。”
尼古拉?薩爾特科夫一怔,已經瞭然了一切。
這時,一名騎兵騎馬奔入軍營,直到魯緬採夫身前才停下。騎兵快速下馬,行禮報告道:“元帥閣下,我們在瓦爾塔河畔抓到了三名試圖過河的間諜。”
國王一道命令就輕易地改變了巴黎的政治形勢。炙手可熱的孔代親王忽然失勢,不再有人接近他,他的親信也果斷保持了一定距離。門庭若市的波旁公爵在一夕之間變得門可羅雀,反之,向來門可羅雀的圖盧茲宮在一夜之間變得門庭若市。
圖盧茲宮人去樓空。彭蒂耶夫公爵不甚其擾,聖誕節後便去了諾曼底的莊園。瑪麗?阿德萊德和孩子們搬到了杜伊勒裡宮,路易欲趁此機會與他們親近。
雙胞胎瑪麗安娜和維多利亞即將年滿十四歲,她們已經是小大美人。國王會客廳中,路易坐在房間正中的椅子上,雙胞胎一左一右地坐在他的大腿上。雙胞胎的母親坐在他們的對面做著女紅,不時停下手中的活朝對面的三父女微笑。
路易打趣地對雙胞胎說道:“你們都已經長大了,我看是時候訂婚了。你們有意中人了嗎?”
瑪麗安娜聰穎地反問道:“陛下,您會允許我們的丈夫出身低微嗎?”
“不會。”路易毫不猶豫地答道。
瑪麗安娜得意地笑道:“您如果真想把我們嫁出去,那請您為我們找夫婿。您如果將選擇的權利交給我們,我們就會故意找出身低微的人。”
“不許這樣對你的父親說話,瑪麗安娜!”瑪麗?阿德萊德皺眉警告道。
瑪麗安娜不以為意地回道